众人在南蛮鬼宫中几近身死,最后遇到了二组的预备队员,终于顺着老年来时的路返回,得出古墓。紫云后来告别我们,回到了那片林子里,而我和张继则是跟着“天罚”的人回到他们总部,再次见了爷爷之后,才返回昆明的住所。
虽然从鬼宫出来,但我总对鬼宫里得来的那些消息非常介意。之前,我和张继总是受迫于天罚,一直都很被动。这次知道了那么多,不采取点主动的措施,总觉得我这个倒斗之王太过窝囊。
后来跟张继合计了一下,便决定跟他一起去见紫云的师父,只是,当我们再次去到那里,拜访的时候,紫云和他师父却是死活不肯见我们,我们没办法,只好再次回到昆明。我总觉得我被卷入这件事情绝非偶然,倒斗之王的身份被“天罚”看上,这也不是主要原因,想要知道真相,我看我还得再跑海南一趟,去三亚的寺庙问问当时帮玉佛像开光的空度长老。
去海南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张继两人正打着电动,突然就听到有人敲门。
张继说:“老逸,我正闯关这呢,你去开门。”
我耸了耸肩,便走去客厅。开门一看,却发现门外是刘全胜,这小子前段时间跟吴老头子合伙开了间古董铺子,正忙着做生意,怎么这会有时间来看我们?
我赶忙将他让进来,问道:“老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刘全胜笑笑,提起一瓶茅台在我眼前晃了晃说:“这不是看你们刚从鬼宫出来吗,这次你们能活着回来不容易,我和吴老本来早就打算买点东西过来喝两杯,但前段时间实在是忙。不过你们明天就要去海南了,所以吴老头子就让我带点好酒来跟你们喝两杯。”
我笑道:“来就来了,带什么酒啊,我这又不缺酒。”
刘全胜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这个时候,张继也闻声从房间里出来,一见到刘全胜,就嚷嚷:“哟,刘老板啊,今儿个怎么有空光临啦?”
刘全胜说:“我听说咱们的端午从鬼宫娶了个粽子媳妇回来,所以特地带点小酒给你庆贺庆贺,怎么,嫂子不在家?”
张继说道:“取个粽子媳妇也好啊,只是您刘老板比我辈长,我要娶媳妇,还不得先给你取一个啊?我那天特地在鬼宫里给你物色了七十二个啊,只是这七十二个大粽子个个如花似玉,我也不好挑。本来想把她们都带回来的,只是人家一听说您虚岁已经四十多了,都拉倒了!”
我见这俩活宝又对上了,暗道再这么下去,今晚这酒是甭想喝了,赶紧就打了一个圆场:“我说,咱这倒斗革命还尚未成功呢,您二老就别想媳妇的事了,我看呀,这男人四十一枝花,现在想这事还早呢,况且多个婆娘管着,到不如咱仨一块喝酒来得痛快。”
总算这俩人还给我面子,听我说完,便相互瞪了一眼,这才作罢。
我让张继去买了点下酒菜,三人便开席了。
席间,众人扯来扯去,最后扯到了鬼宫上,刘全胜听我说到那唐代知更女,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只见他抿了一口茅台,咂咂嘴问我道:“欧阳兄弟,你说是这年老头唬你们呢,还是这唐代真有知更女?”
我说:“看这老头不像是撒谎,主要是这事太蹊跷,从种种线索上看,鬼宫和四大禁地有着莫大的关联,而且之前我在电话里跟吴老问过,宫殿里那阵法多半就是五行梅花挪移阵,你说,这阵法除了东方朔和他弟子知更女,还有别人懂吗?”
张继说道:“照我看,这知更女怕就是一只妖怪,从汉代一只活到唐代,没准现在还活着呢。”
刘全胜摇摇头说:“这事太玄,要我看,我宁愿相信这两个知更女不是同一个人。”
我说:“我之前也是这么想,但毕竟这两个知更女实在是太像了,像到实在是没有办法将两人看做是不同的两人。”
张继说道:“这事咱谁都说不清楚,我看啊,明天咱到海南再找那老和尚问问,这老东西为啥不卖别的佛像给你,偏偏卖了宝匣的钥匙,这里边说没有问题我都不信。”
我说:“当然,明天这空度长老不给个说法,咱就没完了。”
这一回,众人又喝个仰面朝天,我们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然后去赶下午的飞机。大约一个小时五十分,我们抵达了海南的三亚。一下飞机,海南特有的闷热天气就让我和张继脱得只剩一条背心。
我们两人在一个餐馆吃了点海南菜,这才坐车继续赶往南海观音的寺庙。车上张继摸了摸吃得滚圆的肚子,对我说道:“这海南的东西就是清淡,没辣椒就算了,他娘的盐也舍不得多放点,我吃那豆腐就跟嚼蜡似的。”
我笑着说:“得了吧你,刚才还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地猛吃,特别是那咸水鸭,我就得个脖子,其他的全让你小子抢了。”
张继说道:“就……就那咸水鸭还行。”
我继续对这没良心的仁兄说:“那盘虾也差不多都是你吃的……”
张继说道:“呃……虾也不错。”
我瞟了他一眼:“石斑鱼我只吃了个鱼尾巴!”
“嘿嘿,老逸,你看,这海南的天气真不错!”
“……”
好不容易到达了寺庙,我一来就轻车熟路地去空度长老的禅房,一般这种时候,他都会在。守内堂的小僧也认得我,所以没有阻拦。我喊了一个小僧去通报,过了一会,小僧从禅房中退了出来,道:“两位施主,真的很对不起,长老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
张继一听,顿时就敲了敲小僧的光头说:“你耍我们呢?前次见这老和尚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偏偏这会就生病了?”
小僧有些委屈,低下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不敢欺骗施主。”
张继不听,伸手拨开了小僧,就要冲进禅房,我见状,赶忙将他拦住说:“继子,佛门之地不要乱闯。”
随后,我又对小僧说道:“小师傅,我们这次找长老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麻烦你还是再通报一声吧。”
小僧说:“欧阳施主,长老身体实在是不能打扰了,两位施主,还是请回吧。”
我见这小和尚态度坚决,暗道这空度老头真那么狠心,将这玉佛像丢给我就不认人了?当即也有些不高兴,正要对小僧说什么,突然就听到禅房中响起了一阵咳嗽声,接着,里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无尘,让欧阳施主他们进来吧。”
张继闻言,哈哈一笑:“看吧,这老和尚还是怕我们闹,这就叫,愣的怕横的。”
我耸耸肩,随后跟张继走进了禅房。
一到里边,我就发现一个枯瘦的身子跪在禅字前,等我们一进去,他就缓缓地说道:“你们还是来了。”
张继说:“老和尚,听你这意思,似乎还真知道些什么啊,我告诉你啊,我们哥俩可不想被人忽悠,你有什么最好还是说什么,不然我拆了你这寺庙信不信?”
这空度禅师我前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很硬朗,这会再看,却发现他突然老了很多,背了驼了,看来,他身体还真是不好了。我拦住张继让他别太凶,然后转身对空度禅师说道:“长老,想必,您也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过来了。”
空度禅师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说了一句禅语:“芸芸众生,皆可得渡,唯独这心死之人,该放下的还是没有放下。如今千百年过去,却还应着这劫,唉,善哉善哉。”
他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待他呼吸平稳下来,我才说道:“长老,我不明白我为何会被卷进来,既然你当年给我玉佛像是有用意的,还请您讲明,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