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并未随着众人去客厅,反而被顾桐叶拉着进了她的房间。
跟在身后的桦芜朝顾桐叶眨了眨眼,暧昧之意再明显不过。
慕修本就是顾桐叶的夫侍,这一次苏宜倒是表现的坦然,只是临走前还是不忘提醒一句,“殿下身上有伤,麒麟护卫注意轻重。”
“你们先去大厅,我们很快就过去。”顾桐叶笑嘻嘻保证,话说完便拉着慕修拐进了自己的院子。
“溪雪失踪,叶枕言腿部受伤,子桑即墨完好无损,暗卫死亡四人,重伤三人,五人完好无损。”慕修一进门便自动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完了斜眼看向顾桐叶,语气颇为不悦,“现在你还想知道什么?”
顾桐叶知道他在跟自己赌气,虽然他最后同意了那个冒险的计划,可是他心里是反对的,慕修什么都好,就是一旦碰上了她的事,他就会自动去选择最保险最安全的方法,不肯让自己涉险一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让你来是想看看你的伤。”顾桐叶牵着慕修进了房间,让他坐在椅子上,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服。
“别看!”慕修一把抓住顾桐叶的手,表情略显尴尬。
顾桐叶挑眉,“你全身上下我又不是没看过。”
慕修摇头,略带哀求,“你别看了,我没事。而且你自己也受伤了,不要折腾。”
顾桐叶没法,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慕修,“这是桦芜给我用的药粉,我觉得效果还挺好的。叶枕言自顾不暇,怕是没精力给你治疗了,这个你拿回去试试看,反正我们都是剑伤,既然对我有用,你用了也应该效果不错。”
“对了,叶枕言那呆子,我是没办法回去看他了,你让他好好休息,别着急着给人疗伤,要疗伤先把自己治好再说。”
慕修接过瓶子,犹豫说道,“溪雪的事,我——”
“我知道,”顾桐叶屈膝跪在慕修跟前,双手搭在慕修的膝盖上,语气尽量柔和,“你已经尽力了,溪雪是我的男人,保护他本该是我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找到他的。”
“他不会出事的。”慕修肯定说道,自从那个雪夜之后他就知道,溪雪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他身上虽然感觉不到任何内力的波动,但是那他是何等通透精致的男子,而且能被人称为少主,其背后的势力又岂会简单。
顾桐叶并不知道这些,只当慕修在安慰她。
“我已经和桦公子说好了,他会帮我寻找溪雪的,我猜想那些人抓了溪雪无非就是想逼我现身罢了,我很快就会让她们如愿的。”
顾桐叶说着,将脑袋埋在慕修的双腿上,抬头笑问他,“慕修老实说,这些日子你可有想我?嗯~”
对上顾桐叶那直勾勾的眼睛,慕修不自然的转过视线,耳根浮起一抹可疑的晕红。
“不过问你是否想我了,你脸红做什么?”顾桐叶不由失笑,多日沉闷的心情终于有了些浮动。
“无聊。”慕修闷声说道,瞧也不敢再瞧顾桐叶一眼。
顾桐叶突然欺身抱住了慕修的腰部,慕修身体不由往后靠去,这倒正好随了顾桐叶的心意,二人倒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啧啧,投怀送抱啊!没想到我们不苟言笑的慕护卫原来也这般知情识趣啊,真让为妻好生欣喜。”顾桐叶坏笑着撩起慕修鬓角的长发,放在唇间亲吻了一下,再抬眼,魅色横生,眼波流转。
慕修就跟吃了一罐子朝天椒一样,脸红脖子粗,“你、你下去!”
顾桐叶将身体在慕修身上蹭了一下,胸前的那团柔软挨着慕修结实的胸肌摩擦着,顿时让两人都止不住吸了口气,“你看看你,真是口是心非啊。”顾桐叶嗓音带着嘶哑,目光锁定了慕修那略带苍白的唇瓣。
“胡说,你——呜呜~~”
慕修话未说完,便被人咬住了唇瓣,熟悉的体香带着药草的味道袭遍全身。
“慕修,我好想你。”
耳边响起了一句含糊的呢喃声,带着浓浓的感情和欲|望。
慕修只觉得胸口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有些酸涩,有些甜蜜,多日来的担忧和自责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
他闭上眼睛,双手回抱住了她的身体,探出唇舌小心翼翼的回应了一下,身上缱绻的人儿身体一僵,转而疯狂的索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屋外响起了茗青的声音。
“顾小姐,吃饭了,你们快出来!”
二人瞬间脑子清醒了一大半。
“你快起身!”慕修红着脸,推着赖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顾桐叶餍足的舔了舔红肿的嘴唇,将慕修拉起环在怀里,“唉,可惜今日不合适,只尝到了一点甜头,下次一定要来了全垒打,不然这样太折磨人了。”
慕修恼羞成怒的在她腰上拧了一把,“不要脸!”
“要那么多脸干什么,又不能吃。”顾桐叶笑呵呵耍嘴皮子。
“喂,你们再不出来就不给你们饭吃了!”茗青气鼓鼓的声音传来,房门幸好是关着的,不然早被那丫头给推开了。
二人也不再折腾,相互穿好了衣服,便打开了房门。
茗青叉着腰站在门口,看到顾桐叶很不高兴,“茗青可是做了最好吃的香酥鸡,你们再不去就不给你们吃了!”
顾桐叶笑了,伸手在茗青脑袋上揉了一下,“哇,茗青还会做香酥鸡啊,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我们可得快点赶过去。”
茗青歪了下脑袋,避过顾桐叶的手掌,“你不许摸我头顶,摸了会长不高的!”
“但是你要是喜欢茗青,可以给茗青买白品斋的桂花糕!”茗青想了想,又得意洋洋的补充一句。
顾桐叶被逗笑了,当即承诺,“好,下次我一定给茗青买好多好多白品斋的桂花糕!”
茗青被说到了心坎上,当即就高高兴兴的领着两人往客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提醒着顾桐叶别忘了桂花糕的事。
“来了。”桦芜斜靠在椅子上,一副坐没坐相的慵懒模样。
苏宜往后瞧去,便看到茗青身后跟着顾桐叶和慕修走了进来。
苏宜是皇宫内的老人了,虽未嫁人,可是对男女那点事儿比任何人都通晓,当他看到顾桐叶和慕修脸上还未退散的红晕以及那略显红肿的嘴唇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胡闹!”苏宜不悦的瞪了眼慕修,骂了一声。
“是黎儿胡闹了,让诸位久等了,不好意思。”顾桐叶将慕修护在身后,对众人歉意道,说完又转头朝着苏宜讨好道,“苏侍人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苏宜瞧着顾桐叶那护犊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叹息,太过痴迷男色可不是一个好的帝王该做的事啊。
苏子戍似是无意的抬头看了眼这边,目光扫过那两人紧握的手掌,略微皱了眉头,又收回了视线。
古人吃饭都讲究一个食不言,但是这个规矩到了顾桐叶这里就完全等同于废话了。
“慕修你多喝些汤,这个好,你多喝点。”顾桐叶给慕修舀了碗排骨汤。
慕修只好接了过去。
“这个香酥鸡还真不错,苏侍人你尝尝。”顾桐叶指着那盘香酥鸡朝苏宜推荐。
苏宜本欲爆发的话只好又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没想到茗青不仅武功好,手艺也这么好,桦公子你可真是寻了个宝贝。”顾桐叶品着口中的菜肴,虽然跟自己的手艺没法比,但是不得不说茗青年纪那么小就能做出这一桌子色香味皆为上品的菜色,的确是很了不起。
桦芜吃的很少,只动了面前的几个菜便放下了碗筷,多数时间都是看着大家吃。
“听说顾小姐在玉山镇上开了一间名为‘糖衣坊’的铺子?”桦芜笑着开口问道。
苏宜摇头,看来这顿晚膳是不能好好吃了。
顾桐叶心里诧异,没想到自己这点小事都能被桦芜给查到,但想起桦芜那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性子,不由笑道,“说来惭愧,我哪点铺子跟桦公子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嘛。”
桦芜不赞同的摇头,“此言差矣,我可是听说顾小姐那铺子可是日进斗金呢,卖出的东西也是我等闻所闻、见所未见的。光是凭着这份稀罕劲,不出两年,顾小姐的糖衣坊就能成为九昭国屈指可数的酒楼呢。”
顾桐叶心思一转,突然明白了桦芜的意思,感情人家说了那么多就是在打着自己那些菜品和稀罕物件的主意吧。
“说起做生意,我怎么比得上桦公子,若是桦公子对我糖衣坊感兴趣,不如换个日子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求之不得。”桦芜也不藏着他那份心思,倒是回答的痛快。
一顿晚膳,顾桐叶倒是吃的再舒服不过,只是其他人如何,那她就不知道了。
晚膳过后已是辰时,慕修,苏宜与苏子戍三人悄悄离开了清桐苑。
桦芜懒散的扭了扭脖子,吆喝着茗青准备热水洗澡,自然又免不了被茗青嫌弃了一番。
时间转眼已过了两天,九昭国的春节在顾桐叶的昏迷中早就过去了,此刻酆都城的街道依旧沉浸在节日的喜庆当中,街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子手里举着炮竹,见有人经过就点燃一个扔出去,吓得路人飞快逃窜,气急了也只是举着拳头威慑一下。
茗青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挎着篮子蹦蹦哒哒的在各个摊位上转悠。
“诶,茗青丫头,你又来买菜啦!”一个卖萝卜的大叔笑呵呵的跟茗青打招呼。
茗青欢喜的应了声,“是呢,钱大叔这才初五您就出来摆摊啦。”
“庄稼人哪能那么闲啊。”钱大叔说着,拿了两根白胖胖的萝卜递给茗青,“拿回去吃,不要你钱。”
茗青喜滋滋的道了声谢便将萝卜放回了竹篮里,状似无意的嘀咕一声,“家里多了一个人,连买菜都要多买一份了。”
“啥?你家主人带朋友回清桐苑啦?”钱大叔好奇的问道,这个年纪的男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八卦别人家的事情。
茗青赶忙捂住嘴,慌忙摇头,“没有没有,茗青什么都没说。我主人才不会带陌生的女人回清桐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