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沉淀了一夜的闷热回归成了清凉,熹微的晨光伴着那轮冉冉升起的红日照向着世间的万物赶走黑夜,因为这几天大姨妈的折腾,安若素睡在矮榻上不让公孙卿靠近分毫,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她睁开了眼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小姐,你醒了么?”小茜听到屋内的响动进了屋子,手里端着洗漱的东西。
环顾四周安若素发现另一边的床榻上竟然没人“王爷呢?”好奇的看着小茜,问道。
“王爷一早就出去了,看小姐睡的熟不让我们叫醒你。”小茜淡淡的回道,把拧干的手巾递给了安若素。
安若素听小茜这般一说更加好奇了,这些天公孙卿总是早出晚归,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每每她想问他在干什么的时候,他总是吱吱唔唔的带过,这家伙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她要去看看公孙卿在搞什么阴谋。
草草的吃完了早饭,安若素便带着小茜准备出门去瞧瞧公孙卿究竟在干什么,才拉她出门的时候,小茜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忙的回屋从一侧的柜子里取了一封信出来“这个是老爷昨天让管家带来的,昨天你睡的早就没拿给你看。”
安若素这才想起来自己让爹爹打探关于王府中所有人的资料,虽然上次让小茜打探了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对这家的人已经有着初步的一些认识,但了解是需要全面的。
安若素拆开了信封,看着信上父亲所打探来的消息,不由的说,他的父亲确实是个做狗仔队的好料。
这封信上面所记载着关于五位夫人的出生年月,家世喜好,何时入府,入王府后的事情,大大小小事无巨细凡是能够打探到的,不管是真是假全都记录再案,而最让安若素惊喜的是看到上面两天最让她好奇的东西。
第一条是关于二夫人的,二夫人居然有着一个特殊的爱好,那个爱好竟然是赌钱,且每月必赌,逢赌必输,安在山说每个月的十六二夫人便会去一个叫吉祥赌坊的地方去赌钱,据说那个赌坊背后的老板十分的有来头,凡是去那里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都是走不进去的,去那里赌钱的人,若输不是输一个十两百两那么简单,安若素看着这个消息,不由的轻笑。
一个嗜赌如命的娘,一个好色无耻的儿子,果真是一对有着良好基因的母亲,公孙斐好色自然也是她父亲调查出来的,据说公孙斐平常的时候都不大会住在王府,在府外他自己有一个单独的宅子,宅子里住着的都是他从各处搜罗来的美丽女子,那些女的有的出身清白,有的是从画舫青楼中赎出来的,有的还是抢来的,虽然他至今未曾娶妻,但绝对已经是个花丛高手。
安若素看着关于这对母子的点点记载,头脑不由的一阵发热,真的是看不出来,画骨画皮难画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的就是这对母子吧。
逢赌必输却依然有钱去赌的女人,她的钱来自何处,有着自己的府邸养着无数美女的男人,他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看样子这些年他们做当家,中饱私囊了不少。
安若素虽然对第一条很感兴趣,但她对安在山带来的第二条消息更感兴趣,至于这第二条消息虽然信笺上面只记载着寥寥数字,但只是那几个寥寥的数字,她就已经心花怒放了。
“据传睿王府有比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短短的几个字力透纸背,安若素可以想象在父亲写这封信的时候,其实也是对宝藏这个东西很激动的,要不然为什么就单单这几个字下手这样狠。
关于这个宝藏的传说当初让小茜和下人打探的时候她也是听说过的,但那时候她只当是戏言,因为睿王府已经是家大业大了,他们的所得到的一切都来自于皇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三代帝王所赐予的,再来一个什么宝藏,不是很玄乎么。
一个背着无数宝藏在身的王府,若是让皇帝知道了,那该是什么样的一个,如今的睿王府已经是富可敌国了,在加上一笔用不完的宝藏,那么也就是说它离毁于一旦不远了。在这个时代里,一个比皇帝更有钱,更有权的王府,是不可以存在的,因为它的存在生生的会威胁到皇帝的位置。
可现在安若素又信了,因为有句话叫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她查过,现在的皇上在五年前登基,因为登基时年纪尚幼且根基不稳所以朝中大臣们纷纷上书举荐了皇上的二皇叔做辅政大臣,当初皇上手里的实权本就不多,在经过这么一闹,他手里的权就更少了。
反倒是那位二皇叔,在大臣们的举荐下得了辅政大臣的职业,且因为谦虚礼让博乐个忠君爱国的美名,这些年朝中上上下下但凡大事都要先经过他的手看过一遍后才能够呈给皇上,皇上俨然成了他手中的一个傀儡一样,就连娶皇后都是如此。
据说那时候皇上一开始相中的是吏部侍郎家的小姐,两人两情相悦原本是合了心意的,可偏偏不知怎么的,那小姐竟然在殿选的当她突然发了顽疾,就这么生生的死在了大殿上,皇后的位置也就这么落到了旁人的家里。
安若素当初听着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觉得浑身打颤,明显的,这其中有人做了手脚,至于那手脚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那个二皇叔摆明了是想在皇上的身边放个自己人,且能够时时的帮他当眼线传递消息的人,皇后这个位置当仁不让他一定要放自己身边的人进去。
所以这一桩桩一件件连起来,安若素现在确定公孙卿家其实一定有一些关于宝藏的秘密,就算不是宝藏,也该是隐藏了一笔私财的。
“王爷现在在哪里?”收起了信件将它好生的放在了身上,心里有疑问当然要找个能够解惑的问问清楚,安若素找来了魏嬷嬷,询问起了公孙卿的去处。
魏嬷嬷对安若素一向恭敬,但今天却有些面有难色“王妃,王爷不让我们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要你们这样瞒着我?”安若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公孙卿一定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而且一定是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魏嬷嬷一听连忙的摇头摆手“王妃误会了,王爷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不知道王妃找王爷有什么事情,老奴可以帮你代为通传,让王爷即刻回来。”
“嗯?”安若素想了下,还是觉得算了这个事情和魏嬷嬷说了,好像不大方便“魏嬷嬷,那你帮我告诉公孙卿,就说我有急事找他,很着急的事情找他,让他立马回来。”
“那王妃就先在屋里歇着,老奴现在就让人去通知王爷。”魏嬷嬷点了点头,躬身便退下了,而在她走出去后不久,安若素便拉着小茜跟在了魏嬷嬷的身后,她决定跟踪魏嬷嬷找到公孙卿。
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公孙卿这个家伙太会算计了,一个在公孙卿面前明着暗着吃过那么多次亏的人,当然要多加防范,以免再次上当吃亏,安若素成了一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孩子,这不是她的错是某人太精明。
偷偷摸摸的跟在魏嬷嬷身后,小茜满脸的诧异,小姐永远都有这么心血来潮让人无法捉摸的一面,也不知道她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
悄悄的跟着魏嬷嬷,发现她绕到了洗梧苑的西拐角处的一个地方,洗梧苑相对整个王府来说其实算是个独立的院子,除了正门的一条路,其他地方都不通这里,这里亭台楼阁,假山顽石,长廊水轩建造的无一不全,据说是老太君为了给公孙卿有个休养身体的地方特意建造的。
安若素看到西拐角的屋子内突然的多了一处池子,那池子挖的极深,差不多两个人的身高,看这个样子已经快完工的模样,她狐疑的瞧着这个池子,公孙卿早出晚归的忙了这么久,就为了在这里建造一个池子,他是想把自己埋了,还是想把她埋了,一想到他想把自己埋了,安若素的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汗毛直竖。
“王爷,王妃让你回去一趟,说是有急事找您。”正当安若素为这那个池子发呆时,魏嬷嬷的声音已经远远传来,安若素放眼望去,公孙卿此刻正蹲坐在地上,对着手中的一张图稿皱着眉头,听魏嬷嬷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准备起身。
“不用回去了,我已经来了,你先让他们下去,我有话对你说。”安若素在他站起来的同时适时的出现,魏嬷嬷面上显得讪讪,安若素却微微一笑“嬷嬷,不好意思,我实在好奇就跟着你进来了。”听安若素这么说,魏嬷嬷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福了福身,准备退下。
“找我有什么事?”
“那是什么?”
几乎是在同时,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对对方说道。
“噗……”安若素不由的笑出了声,“你披星戴月的就是忙这些,看样子你最近确实闲了。”
“那是给你准备的,让你学凫水的。”公孙卿没理会安若素对自己的挑衅,淡淡的说道。
“什么?”安若素扬声,让人在屋子里挖了个大坑竟然是为了给自己造个游泳池,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孙卿,在看到公孙卿眼里的肯定后“公孙卿,你消遣我的吧。”
她才九死一生的从阎王那里捡回了半条命,现在她已经很乖的不去带水的任何地方,现在又要她学游泳,开什么玩笑,想让她死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吧,自己现在患上了对水的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