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的话一出口底下的灾民们应声附和喊叫声一次高过一次像是要把人湮没一般,底下的人群越发的激烈时,马背上的二皇爷这会却脸色惨白,脑门上全是冷汗,原本是想要看公孙皓公孙卿出丑的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这会捋不清思绪的他就这么坐在马背上,这边公孙凌慌了神的不知该如何是好,那边跟着他一道的手下看他这个模样,也一样的慌了手脚,面面相觑的望着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的官员,就这么等待着公孙皓的回答。
人前的公孙皓被禁卫军保护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在光线的映射下泛着耀目的光芒,他伸手示意众人停下声音,与生俱来的的帝王气息让他的一个举手投足间便能控制众人,所有人消声等待着他的说话,“如今最要紧的是你们的问题,其他的一切并不重要,既然你们如此说,那朕会给二皇爷派一辆马车,由人好生看守,在一切的事情未查明前,一直都会有人看守着他,朕决不食言,这样你们可否让朕带着人进城。”
谋划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要一个理由看着公孙凌将他的一切行踪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让他成为一只困兽,让他寸步难行,在一切的步步惊心过后,逼他就犯,让他这辈子再不能翻身,等了这么久,要做的无非就是这些而已。
果不其然,在公孙皓的话出口之后,公孙凌脸上出现了愠色立刻扬声用着逼人的气势对着公孙皓想要施压“皇上,这群刁民的话您怎么能轻信,老臣尽心尽力对得起天地良心,您这样子关了老臣,等于是默认了他们这群刁民的说法,你让老臣情何以堪。”
“那皇叔的意思是希望朕用这万千的灾民性命来和皇叔的一个名誉荣耀来做对比的划分么,在皇叔要着面子的时候,可曾想过咱们多待在这里一刻,说不定就有一个等待着粮食药品的老弱妇孺抵不过饥饿疾病就此离去,让皇叔委屈一下而已,并没有其他别的意思,难道皇叔的名誉竟大的过老百姓的命去。”公孙凌反对的话才说下,公孙皓的冷面一板,毫不客气的冲着他厉声的呵斥出声。
公孙皓那一番大义凌然的话赢得了众人的满堂喝彩,灾民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而对一旁的公孙凌越发的唾弃鄙视,更有甚者竟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烂泥再一次扔了出去,直直的扔在了公孙凌的身上,这一刻,公孙凌躲闪不及被扔的狼狈不堪。
“刁民,你们,来人啊!!!”公孙凌因为那一把烂泥彻底的怒火中烧,奋起的直指着那些喊叫着的人群,大声的呵斥,只是此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喊了一声来人,没人敢吱一声,齐刷刷的静默让灾民把心中的怒气彻底的发泄着,如雨点般朝他打来的烂泥分毫不差的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整个人被仍的脏乱不堪。
而站在一旁的公孙皓和公孙卿就这么干看着,心中忍着笑,憋了这么久,就只当是泄私愤了,在事态的发展还能够收住之时,公孙卿对着一旁的亲卫冷声道“还不快护着二皇爷去后面的马车,你们都要好生照看着二皇爷,不能出丝毫的纰漏和马虎,若有任何错失,军法处置!”这会,可不算是将他逼着被成为困兽,而是搭救了,可怜的公孙凌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在亲卫的护送下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进了马车,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而随行的队伍中原本与他站成一线的大臣们此刻脸色变得越发的苍白,这一出接着一出的戏码俨然是一副请君入瓮的感觉,这一趟他们到底是来错了,还是来对了,这次宝押的对不对,关系到的可是上下一家老小的性命。
在公孙凌被带进马车之后,公孙皓再一次的安抚着民心,过了好一会灾民群才安静的下来,大军们才得以进城,这浩浩荡荡的队伍通过让出的道路进了这四方城中,给这一场无形的仗开了一起绝妙的好头。
当钱粮衣被发放到所有的灾民手中时,百姓们有了希望无不欢心雀跃,站在客栈至高点的安若素唇上泛着一抹笑意,总算不辜负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奔波,两个善玩的阴谋的男人呐,心中长吐了一口气的同时,面上总算释然。
物资的发放连续的进行了一个星期左右,而关于被烧掉的房屋架构,也由百姓自发组成的队伍以及亲兵开始帮助架起新的屋檐,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这些日子,公孙卿他们都住在驿站之中,四处重兵把守,随行的官员除了公孙皓钦点的一些被安排住在了驿站中,其他的都被被安排住在了临时搭建的营帐内,那些未被钦点的人中大多数是公孙皓身边不可或缺的人,公孙皓的意图十分的明显,隔开公孙凌和他的党羽,将他们分层瓦解,一边死死的看守着公孙凌让他不能和外界有任何的接触,一边让那些党羽自乱阵脚,出现纰漏,这样的计划简单又省事,可谓一石二鸟。
悦来客栈内的安若素这几天好吃好喝的休息着,把那些天操劳疲惫瘦下去的肉又给补了回来,这会公孙卿在城内,就在她不远的地方,悬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再也没了梦魇扰眠的她气色红润了好些,这天一早光线穿透着窗户的缝隙穿进屋内时,照耀着一室的光芒,安若素正瘪着嘴跟梦中的周公较真之时,只觉得身边的气息好像有些什么不对,一个警惕的伸脚打算动手时,那脚却已经被人紧紧的夹住动弹不得。
“色狼!”未见到人的在安若素的脑子里腾的出现这两个字,本想破口大骂喊叫时却听得耳边一阵熟悉的轻唤声“素素……”那一声阔别了多日熟悉到骨子里的素素让她的眼中莫名的沁出了心酸的泪水,眼泪根本不受她控制的瞬间溢满眼眶,这会是真的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素素,你怎么哭了,素素,你看看我,我是公孙卿啊!”安若素低着头就这么窝着如同一个虾子一般拼了命的使劲哭也不管身边这个许久未见的男人,公孙卿急了,从来没见过这小女人这个模样,吓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一直的在旁边拼了命的喊,喊了好一会,可安若素只是越哭越凶完全没有理他的想法这下就把他急的更手足无措了。
直到好一会过后,安若素这边才抬起那张哭肿了的脸抬头对着公孙卿活脱脱的就赏了一个爆栗子“贱男人,你还知道出现,姑奶奶当你这辈子都不敢出现了呢,你不是会跑么,你这会跑远点啊,干嘛还出现在姑奶奶的面前!”哽咽的嗓音加上囔囔的鼻子,这边刚赏完一个爆栗,那边她就已经大喊大叫了起来,边说边就伸手扯住了他的耳朵,发泄着这些日子憋着的闷气。
他刚走的那会自己不知道有多着急,生怕他出什么意外,只要一停下来她就会胡思乱想,越想越不是什么好事,就这么白天的被自己的思绪折磨,晚上被噩梦缠身,整个人恨不得裂开,看着躺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公孙卿,安若素满肚子的委屈一股脑的浇在了他的身上,扯着扯着,看着他发红的耳朵,自己又有点心疼,就那么放了手,开始不停的嗅鼻子。
公孙卿看着她哭的惨兮兮的模样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一向知道她孩子气,可这会孩子气起来可真的是有点拦都拦不住的感觉,赶忙的去给她拧了条热毛巾为她擦着哭花的脸“素素,你睡的真沉,我都看着你好久了,你说万一要是个陌生男人闯进你的房间,把你拖走了你都不知道,那该怎么办呢,”
“拖走了也不要你管,你都敢骗我自己一个人走,我就是被人卖了也轮不到你管,哼!”安若素拿着毛巾擦着脸的同时,负气的嘟着嘴张口就指责着出声,大骂道。
“素素,我错了,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来跟你请罪了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公孙卿摸清了安若素的脾气,永远的吃软不吃硬,这不,安若素才赌气了嘴巴,那边公孙卿连忙的躬身作揖一副我不是人的模样开始赔礼道歉。
安若素随便的找了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伸手叉腰把头昂在天上,一副包租婆的模样很是凶悍的说道“好好的,要是我做了那些多的手脚,你能够好好的,亏你有脸说,你别不承认当初你是带着赴死的心的,小人!”
“你罪孽深重想我原谅你,好啊,你从这里爬到城门外,再从城门外爬回来,再在身上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我是混蛋公孙卿,请安若素原谅我,那我说不定能够考虑,你干不干!”
安若素这会下达了命令,那边公孙卿的脸都黑了,爬出去已经很有辱他身为男人的英雄气概了,更别说在脖子里挂个那么怂的牌子了,还不如杀了他来的干脆。
“怎么了,不是要我原谅你么,这就不干了,你的诚意呢,感情你是说着玩儿逗我的,公孙卿你去死去吧,这件事情姑奶奶跟你没完,敢骗我,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