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的言下之意,是年轻人办那事的时候不经吓,一旦受惊吓出病根来,以后小姐的一生幸福就毁了。反正姑爷和老板娘,也算是肥水流外人田。可这话在费菲菲听来,就是另一番道理。刚才柳小君可是交待过的,让她在外面守护着,别让人惊着他给母亲治病,否则会出大事。这会,自己不听他的话,居然在门外大喊大叫起来,吓得马上就屏住了声。
不过,费菲菲的喊声,还是让屋里的许清芳和凌子风听见了。
“小君,擦得怎么样了?”许清芳忙压低了嗓音问道。
“好了,马上就好了。”凌子风也听到了费菲菲的喊叫声,赶忙就用力拉出被许清芳紧紧夹着的毛巾。
然而,毛巾这一拉出来,就吓了凌子风一大跳:这毛巾上明显有湿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有毒液沾在上面了?”凌子风一下子就懵了。他知道那剧毒释放出来的毒液沾在许清芳体内的后果,却不知道女人那通道,本应该就是湿的。
凌子风半晌没有反应,许清芳就感觉到不对劲。一种不详细的预感,让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小君,是不是有毒液沾在里面了?”
“伯母----这上面----这上面湿了----”凌子风指了指毛巾,说道。
“哦----”许清芳这时倒清醒了过来。她知道,这东西在自己那里面捣鼓了半天,不湿才怪。她将信将疑地从凌子风手中接过毛巾来,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明显就是自己分泌物的气味,“这毒怎么这个味?”
刚才凌子风将盎虫之毒逼出来时,那刺鼻的腥臭味,连躺着的许清芳都闻得很清楚。显然,那盎毒的气味给她的印象十足地深刻,所以,她对手中毛巾上的气味就产生了狐疑。
“气味?”凌子风让许清芳这么一提醒,倒也真反应过来了。这盎毒的气味,他是知道的。于是,他一把就从许清芳手上把毛巾夺了过去,也凑到鼻子底下去闻。
这时候,许清芳已经知道自己身上其实并没有留下盎毒,心情也就放松了下来。这会看到凌子风也去闻自己下-体的分泌物气味,一下子羞地拍了他一掌:“臭小子,这东西你也闻!”
凌子风已经闻到了那种他曾经几次在其他女人身上也闻到过的气味,知道这是什么,就憨憨地笑了起来。
“还不赶快给我把裤子穿回去?”许清芳虽然手脚都能动了,但是她还是愿意让这个年轻的男人帮自己穿裤子。她知道,自己是最后一次享受这男人的这种服务了----
过了一会,凌子风打开门,把焦急等在门外的费菲菲迎了进来。
“妈妈!”费菲菲欢叫着冲向许清芳,劫后余生的母女俩幸福地拥抱成了一团。
那奶娘跟在后面走进来,她的眼睛在四处察看着,鼻子在闻着房间里的气味。她是在寻找那种她非常熟悉的男人的气味。
不过,让奶娘感到有些失望的是,她并没有闻到男人的那种精华气味,反而是闻到了床头地上那团腥臭之物。
“这是什么啊?”奶娘就向那溅了一地的盎毒走过去。
“别动!”凌子风本来还在幸福地看着费菲菲和许清芳,刚才使用了魂魄真气,使得他身体感觉到有些困乏,所以没有注意到奶娘的举动,幸好就在她弯腰准备去察看时,被他发现了。
“石灰水,奶娘,你赶紧去找些石灰水来。这个房间需要消毒后才能再住人。”凌子风赶紧叫住奶娘,让她去找石灰水。
“娘娘,小君让你找石灰水,你就赶紧去吧。”费菲菲回过神来,看到奶娘还站在那里发愣,也说道。
“这回,娘是亏是亏了小君,才捡回一条命来。算起来,咱们家是欠小君两条人命了。”许清芳感激地看着凌子风,“来,来,小君,让伯母好好感谢你。”
说着,许清芳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翡翠手镯取了下来,塞到凌子风的手心:“这是伯母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留个纪念。”
凌子风看这手镯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就收了下来。他哪里知道,这是许家祖传下来的手镯,价值连城。她本来是要给女儿作嫁妆的。现在这年轻人还没有真正成为自己的女婿,就救了自己的命,她就把这宝贝给了他。
就在几个人把许清芳移到另一个房间安顿下来之时,费家就有人来拜访了。
这个人算是不请自来的,他就是紫霞道长。
因为算准了时辰,估计应该是许清芳快要被盎毒取了性命的时候了,他准备前来看个热闹还要讨个大便宜。所以,他不仅自己来了,还把那个不孝之子费吾也一并带来了。
这时候的紫霞道长想做的事情,就是准备让许清芳在临终之前,把她属有的股份传给费吾。因为有了那个风信子搅局,许清芳不可能把自己的财富留给费知行,那么,临死时立个遗嘱是最好的办法。一旦费吾得到了这些股份,他就可以通过紫苗苗来控制他,等于是自己得到了这笔财富。
然而,当他在费吾的带路之下,第一回走进这座深宅大院,就为这里的平静倍感意外了。没有哭喊声,也没有惊慌失措走动的人,一切都平静如水,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当紫霞道长和费吾来到许清芳的卧室前时,奶娘已经将房间里的盎毒用石灰水消尽,还打开窗户通完风了。因此,紫霞道长一点都没有闻到他想闻到的气息。
“我妈呢?”费吾问道。
“老板娘说这屋子里湿气太重,搬到西屋去住了。”奶娘按照凌子风教她的话回答道。凌子风倒不是防着紫霞道长,他是生怕那下盎毒的人来,会发现许清芳离奇病愈,就编了一套话让三个女人来圆这件事。
“哦?”紫霞道长看这奶娘半句没提许清芳的病情,就问道,“夫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老板娘的病不是早好了吗?”奶娘不去演戏,还真是屈才了。这会她把凌子风教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少爷,你回来的晚了一步,老板娘已经睡下了,恐怕这个时候去吵醒她不太方便了。”
“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我是刚刚听说,所以就着急赶回来了。”费吾说的倒是真话。紫霞道长就是以这个为理由,把他从紫苗苗那里叫回来的。
“嘿,别提那女人了,要说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都跑到医院里陪起老板来了,还真不把老板娘放眼里去了。少爷,你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她,要不,你这儿子,老板娘算是白养了。”奶娘喋喋不休地数落起费吾来。在费家,敢教训费吾的,这奶娘也算是一个。从小费吾调皮捣蛋惹事,都是奶娘给罩着的,所以,他还是比较敬重奶娘。
“夫人这一路上回来,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费吾正准备接话,紫霞道长却先拦住了。他根本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外之事发生,这会许清芳应该正在备受盎虫之毒的煎熬。所以,他必须要马上见到许清芳,否则万一她咽气之前不能写下费吾继承她遗产的遗嘱,自己这一通忙乎,只能是便宜了费知行,自己一点都落不下好来。
“路上?嗨,别提那倒霉事情了。”奶娘在紫霞道长的反复提醒之下,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刚才回家里来时,在门口遇到过一要饭的老头。老板娘心眼好,给了他一些零钱,那人还千恩万谢地,说要感谢老板娘,要她一定把什么金芒果吃下去,说是比什么神仙果还神奇。”
“金芒果?”
“唉,可不是嘛。”奶娘说到这里,就笑了起来,笑得十分轻松,“要我说,老板娘也太实在了,连个要饭的人的话也信。回到家后,还真把那要饭老头给的什么芒果给洗洗吃了,结果,哈哈哈----”
“结果怎么样了?”紫霞道长听这奶娘神叨叨地一会要饭老头一会什么金芒果,就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问道,“夫人吃了金芒果之后怎么样了?”
奶娘或许是觉得这事实在是太逗了,笑得连腰都弯下了。好一会,她才站直了身子,强忍住笑说道:“夫人吃了那烂芒果,没过多会,就喊肚子痛得不行,匆匆忙忙就跑去上厕所,一拉就是半天。哈哈哈----少爷,你是没看到老板娘那着急的样子,笑死人了,差点就没拉裤子上。”
“那夫人拉出什么东西来了?”奶娘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紫霞道长还是紧追不放,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阵势。对奶娘说的话,他始终是将信将疑。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停地问下去,如果这要饭老头送金芒果的事情是奶娘编的,她一定会露出破绽来。眼前发现的一切,实在太难以让他相信,或者说太让他不愿意相信。
“你这老道也真是太让人奇怪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凌子风教奶娘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她自然不知道后面应该怎么接下去讲。不过,紫霞道长不知道,这奶娘之所以得到费家如此器重,倒不是她对费家一对儿女的养育之恩,而是她那张会来事的嘴。一时话尽的她,当即接了紫霞道长的话头,开始泼妇式的回击,“你说人拉的能是什么,还能拉出金子来等你去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