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答依俐一头扑进法老的怀中:“你一定要为我作主!我堂堂埃及王妃怎么能被人如此欺辱啊!”
她哭起来如娇花着雨,但是话却说的不完整,法老问了送嫁的侍卫才知道,他们将要进城的时候,突然从一片坡上冲下来一队人马,看不清面目,从队伍中间切过,一路狂奔,把他们撞的人仰马翻,无论是人还是嫁妆都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沙土 。现在我们看到的,还是他们尽量整理过的,因为怕在中午之前赶不到,所以只好就这样来了。
我心里一沉,会这么做的人,翻遍全城恐怕也只有一个。别人就算想和她为难,捣蛋一下又算怎么回事儿?而且,这城里又有谁能有那么快的人马呢?
而且这惹祸鬼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我看了亚莉一眼,她弯下腰,退了出去。
这孩子,不教训是不行了。
轻重缓急都分不清,答依俐我也很讨厌,但是你恶作剧管什么用?要出手就一击必杀,捣蛋这种孩子把戏,不是玩政治的人该做的事。
法老八成心里也有数,笑容有点发苦,一边是宝贝儿子,一边中正宠爱的新欢,他只好先安慰着,并且口头命令人去查找搜捕。答依俐咬牙切齿的说要那个贼子的人头,我脸一转,不去瞧她那张脸,虽然脸上沙尘是抹净了,可是用了好多香油梳堆好的头发却脏兮兮的。法老让她先去整妆,并且命令摆开酒宴,大家一起乐呵乐呵。酒宴其实不该这么早摆,我估摸着法老也是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吃吃喝喝,刚才的事大家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宴会一直进行了很长时间,其间大家吃,喝,看歌舞,寒喧客套说好听的话,一直到了下午,小曼还是没回来。
我知道他不想见法老娶妻的场面,可是这件事难道是可以逃避得了的吗?
我端着酒杯心事重重,荷尔迪亚轻轻拍我一下,我转头看时,却是安苏娜走到了大殿的中央,朝法老半跪下去,说话声音很高:“法老,请允许我守护蝎王的手镯,我愿与公主当庭比武,以定胜负!”
这女人。
我把酒杯放下,连生气的劲儿都提不起来了。
不过,也更加警觉了。她并不是蠢的无药可救的女人,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那个镯子,到底打什么主意?
我一时间忽然想到以前小说里看过的什么魏文帝宝藏李自成的宝藏等等,莫不是,她们那覆灭的小部落,竟然也有什么宝藏秘密牵系在这镯子上不成?又或是,这镯子真有什么诅咒的的力量,所以令她如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手?
法老脸色不大好看,答依俐却一副娇羞状倚着他说:“什么镯子这么郑重,能不能让我也开开眼界?”
法老不能驳新娘子面子,让人把那镯子捧了出来,答依俐这女人果然识货,惊道:“这,这就是传说中可以召唤阿努比斯守护的手镯吗?”
这镯子真有那么神奇吗?
我站了起来,缓缓走近前去:“王妃也知道这镯子?”
她却说:“啊,听说过的……”虽然嘴上说的淡然,眼睛却直盯着镯子不放。
好么, 这下我是非抢到手不可了,这镯子肯定有什么古怪,安苏娜深知根底,答依俐恐怕也有点概念,这两个女人真不是省油的灯。
老爹也太没眼光,玩女人嘛,什么样的不行,非得找这种包藏祸心的,口蜜腹剑的,等于在枕边放条蛇,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既然你想比,那就比吧。”我说:“比输了可不要哭。”
她傲然的看着我,想必她认为自己是一定可以胜我的。
对,她的身手据说是很不错,而且拼力度一定可以拼羸我。
法老面色不豫的看着我,我微笑着向他点点头:“今天是父王大喜的日子,我们这也算是给父王添个热闹吧。”
他脸色好看了一点点,不过再看向安苏娜的时候可就不大善良了:“你们两个要比试什么?”
安苏娜回手一指,从这里看过去,侧殿的墙上挂着各种兵器。她指的,应该是两股三叉短戟。一般武器有青铜的多,这个却是熟黄铜的,硬度不够,平时打仗用不着,武士们习练这个也并不怎么刻意。
法老脸色又一沉,我却说:“不要紧,反正是玩玩儿,这个打起来灵巧好看,就用这个吧。”
我叫过亚莉来吩咐:“给我拿一身儿方便活动的衣服来,还有,让人送两副三叉短戟过来,我们给父王的婚礼助助兴。”
亚莉倒是一点阻拦我的意思都没有,点了下头就退下去了。
我安抚的摸了一下臂上的小金,在别人看来,不过是随手摸了一下镯子。
亚莉办事就是快,不多时就替我取来了衣服,还从库中拿来了三叉短戟。安苏娜把外面的金缕衣一去,也就成了短打扮,很适合动手打架的一身行头。
殿上的人已经听说了公主要亲自下场与人比武,无不捧场,早早的让开了地盘。
我和安苏娜缓缓走到法老的座前,施过礼之后,各据左右一方,站定对峙。
我把脸上的黄金面罩拉了下来,微微屈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苏娜。
法老无奈,到了这地步,也只好看着我们打了。
他击了一下掌,犹如平时看武士拼搏的架式,安苏娜旋了下身,换了个姿势。
她的眼中充满怨毒和愤恨,一股杀气让我手腕上的小金也有点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