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浅浅依旧不信,他急切道:“我没有骗你,荒山上你与那个魂魄的对话我全听到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捂上嘴巴,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
“你都听到了些什么?为什么要装成被我击晕的样子,目的何在?”叶浅浅一字一句到,伶俐的目光中露出若隐若现的杀气。
厚德不敢抬头与她对视,低着头轻声道:“我并非有意骗你,下山前师父曾叮嘱我,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否则容易给自己招惹祸端,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脸上青筋暴起,急切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谎,叶浅浅继续道:“我不管你听到什么,亦或者知道些什么,最好都将自己的嘴巴的闭严,否则别怪我客气。”
“姑娘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半个字。”
“这一千两你先安顿下来,等我需要你的时候,自会派人去找你。”叶浅浅将银票交给他,“你与白云浩的关系莫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厚德将银票接过去,打量着叶浅浅,“姑娘你要去什么地方?真的不用在下保护吗?”
“你保护不了我。”叶浅浅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身影,厚德满心疑惑,他的术数也算是修炼到极致,没想到依然有他看不透的人,心中对叶浅浅除了疑惑,更多的是好奇。
叶浅浅避开众人,来到丞相府,轩辕傲羽要对付木丞相之心,世人皆知,尤其是木林成为丞相之后,木家看似光耀还在,实则大不如前,这里相比之前冷清了不少,除了匆匆忙忙的行人,几乎没有达官贵人在此停留与拜访。
敲门之后,门房打着哈欠打开门,看到她一个小女子孤身一人,有些不将她看在眼里的,不耐烦道:“这里是丞相府,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的,快滚!”
在叶浅浅印象中,几乎每个达官贵人家都有几条狗眼看人低的走狗,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就不会知道什么是狗眼看人低。
她上去一脚将门房踹到在地,正在收拾的下人听到声音往那边看过去,叶浅浅冷冷道:“叫木林出来见我!”本来还有一些人不将她看在眼里,感受到她身上的气势,不敢小觑,急忙去通禀木林和木丞相。
叶浅浅将脚从门房身上拿下来,“记住今天的教训,日后再敢对我不敬,诛你满门,你信不信!”
“信……信……小人相信。”说着开始往自己脸上狠狠扇耳光,“今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放小人一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叶浅浅懒得理他,既然他愿意扇,叶浅浅由他去,不时往他脸上扫一眼,以免他有丝毫懈怠。
木丞相和木林听到下人的禀报急忙出来,看到叶浅浅站在门口,旁边是不停扇耳光的门房,木丞相厉声道:“将这个奴才拉下去重大五十大板,永不再用。”
叶浅浅厉害有目共睹,加上轩辕傲羽对她宠爱有加,木家正处在风雨飘摇之际,无论如何木丞相都不会选择得罪叶浅浅。
“不必了,今日我来有要事找木丞相相商,不必为这些小事挂怀。”叶浅浅径直往里面而去。
木丞相临走前狠狠瞥了一眼门房,仅此一眼,门房就知道就算这五十大板能免,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这样的好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遇上,他失去了这份工作,就等于失去了养家糊口的家伙,加上是被丞相府赶出去,日后再想找个好差事,比登天还难,肠子都悔青了。
叶浅浅被木丞相请到主位坐下,随即要对她行大礼表示尊敬,被叶浅浅拦住,“丞相不必如此客气,这次我冒昧到访,还请丞相不要介意。”
“娘娘说的这是哪里话,只是娘娘为何一人前往,现在京城还有诸多势力未除,娘娘出宫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会对娘娘十分不利。”木丞相心有余悸道。
今日叶浅浅前来丞相府,还好没事,若她有事,整个丞相府都要为叶浅浅陪葬。
“丞相放心,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晓。”叶浅浅看向木林,“今日我来是为了药儿和王公公之事,不知的二位想要如何处置他们?”
“这个……”木丞相迟疑了一下道:“还未想好,请娘娘提点一二!”
“皇上交给你们去办,丞相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就是,无需询问别人的意见,只是再次之前,我想见见药儿,不知可否?”
谁都知道药儿是叶浅浅从冷宫出来的,她要见无可厚非,木丞相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并非不可,只是药儿已疯,臣担心她会伤了娘娘!”
“木丞相你是聪明人,我要见的是一个举止正常之人,如果丞相一定要给我一个疯子,后面的因果效应相信丞相未必能承担的起。”
“娘娘不要威胁我父亲,药儿的事是我派人干的,她不能死,就只能疯,娘娘要罚就罚我吧!”木林直接跪下请罪。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娘娘若不信,随我前去一看便知!”木林站起来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浅浅嘴角轻微上扬,从她认识木林开始就知晓木林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全天下人都会撒谎,木林也不会,他有自己的原则、准则,不会为谁轻易改变,刚才木林说话的时候,眉头不自觉的轻微皱起,头低下,依旧掩盖不住他眼中的挣扎,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为官,太容易被人看穿。
“本宫随你们去,看到的也只是你们想要让本宫看到,不如你们将药儿带来,省的麻烦,前提是药儿身上不能有新的愈伤,否则就等于验证了本宫心里的猜想,木丞相你明白吗?”
“臣明白!”木丞相额头有汗珠沁出,金銮殿上王公公说的话的确是令人匪夷所思,尽管王公公没有说出他与萧太后的关系,他也明白依照叶浅浅的聪明定然已经猜出其中原委,来,是为了求证。
木林见他眉头紧蹙道:“爹,你为何要说药儿疯了,倒是为了隐瞒什么?”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安心做好丞相之位就是。”木丞相不愿多说,紧走几步。
之前木林不喜朝堂之事,加上他是庶子,这么多年与木丞相并没有多少焦急,猛然与木丞相共事,他才发现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暗地里也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处理的极好,不容易被人发觉。
其他的事情木林都可以容忍,唯独这些事情,逐渐成为他的心病,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本想在其位、谋其事,帮助轩辕傲羽重振朝堂,如今他却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站在那,久久徘徊不前,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
叶浅浅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看到木林站在不远处愣神,走过去道:“丞相不好当吧?”
木林回过神来,神色有些诧异,讪讪的笑着点点头,“皇后娘娘,臣是否还能将你当成之前与臣志趣相投的子衿姑娘?”
“你随意,我不介意!”
木林脸上恢复笑容,“那敢问子衿姑娘,皇后也不好当吧?”
“我和你一样,当上皇后本就非我所愿,既然当了我就会利用这个机会保护自己身边之人,做这个位置上应该做的事,而你不同,你只有其名并无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傀儡,你累吗?”叶浅浅目光澄澈,如同他们认识的时候一样,见他不回答,叶浅浅继续道:“你就不想尽自己所能改变这一切吗?你的才华当丞相绰绰有余,何必浪费大好年华呢?”
“你说的没错,可我现在才明白很多事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哪怕是一个很小的家族都牵连深广,无处下手。”
“你可以截取枝叶,一点一点拿下,没有必要一查到底,朝堂之上不仅需要清官还需要贪官,有他们,只有他们相互制约,朝堂才能达到平衡,你明白吗?”叶浅浅看着他,见他依旧一副疑惑的神色,也不再多说,她相信依照木林的悟性,这些事情很容易想通,说多了并没有多少用处。
她最关心的还是药儿,不知木丞相一会会让她见到一个怎样的药儿,药儿的疯了也就证实了木丞相与萧太后的事情是真的,如果药儿清醒,只怕也不会对她说出实话。
等的她快不耐烦之时,木丞相才将药儿带来,药儿的身上并没有多少伤口,只是神色有些憔悴,看样子那天受到的刺激确实不小,不然依照药儿性子不会这么容易屈服。
药儿看到她先是一愣,空洞的目光中落下一行清泪。
“木丞相我想单独与药儿谈谈,不知是否方便?”叶浅浅开门见山,木丞相既然将药儿完好无损的带来,应该也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只怕多有不便,毕竟药儿是重犯,按照大禹国历法不能私下审问,还请娘娘恕罪。”木林知道木丞相的意思,率先开口阻止。
“行与不行,我想听木丞相说!”叶浅浅完全将木林无视,他刚刚踏上仕途,太多的事情需要提点。
木丞相深深看了一眼药儿,“谨遵娘娘吩咐。”说完吩咐人将药儿带去一个房间,以免被人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