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孟轩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月儿,调侃地问:“你又有什么花招,这次想玩什么?”
夏月儿忽闪着眼睛说:“掷骰子怎么样?简单点,三颗骰子掷三次,点数相加比大小。”
傅孟轩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你可真不会挑,子墨从前就埋怨朕不务正业,光顾着玩骰子。”
夏月儿信心满满地打开房门:“来人,拿骰子来,还有,给我一碗醋!”
沐雪不知道夏月儿在搞什么花样,不过还是照她的吩咐拿来了骰子和醋。
夏月儿将骰子摇得叮叮响,狠狠扣在床板上,拿开盖碗,三颗骰子齐刷刷的一片红,三个六!
夏月儿得意地将碗向傅孟轩推去,傅孟轩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小丫头还挺厉害啊!
不过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对傅孟轩而言,简直像砍瓜切菜一样简单,他随便摊摊手,便也摇出了三个六,第一轮两人平手。
第二轮,继续以全红告终,又是六个六。
第三轮,夏月儿唇边噙着笑,求神拜佛似地摇了许久,然后探头探脑地打开盖碗,依然全红,却只是两个六,一个四。
“啊……”夏月儿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怎么这样啊!”
傅孟轩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夏月儿脸上浮起两朵极浅的红云,她转了转眼珠子,没有和傅孟轩对视。
傅孟轩笑而不语,接过盖碗,随手摇了两下,便扣在床板上,三点、五点、六点,加起来比只有十四点。
夏月儿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三颗骰子,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在玩啊!
傅孟轩叹了口气:“朕再也不跟你赌了,有赌有输。”他的话中似乎另有一层深意
夏月儿欲哭无泪,想了片刻把骰子塞到傅孟轩手上:“我们再玩一局,这次你先摇。”
傅孟轩脸色一沉:“怎么?刚才让得不够彻底,后悔了?”
夏月儿干瞪眼,傅孟轩刚才是存心输给她的?她好心好意想让他赢一把,他还这般不领情!她没趣地把骰子丢在一旁,扁着嘴说:“既然皇上如此大度,要把床让给月儿睡,那我就不客气了。”
傅孟轩邪魅地一笑,一言不发地扬长而去,夏月儿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些空洞的失落,就这么走了……
她自嘲地笑笑,傅孟轩不为难她就不错了,难不成真指望他睡地板吗!
就在她准备独自睡下的时候,傅孟轩又推门走了进来,在夏月儿惊异的目光中,运起内功,将一截白绫系在房间两侧的柱子上,然后飞身而上,舒舒服服地躺下。
夏月儿从床上爬起来,哇,小龙女转世啊,她忍不住好知地问傅孟轩:“皇上,您确定不会掉下来吗?”
傅孟轩侧过头,看着她笑问:“你要不要在地上插上几只长剑,考较一下朕的功夫?”
夏月儿嫣然一笑,抿着嘴说:“这月儿可万万不敢,否则明儿关公公就该在我床上插刀子了。您慢慢睡,晚安。”
夏月儿回到床上,盖起被子,向内侧身,背对傅孟轩,眼里却荡起了暖心的笑。
傅孟轩躺在白绫上,听着夏月儿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悠长,却是睡着了,这丫头倒是睡得挺快,自己睡床把他丢在半空中,还能这么快睡着的女人,傅孟轩确定自己这辈子见不到第二个了。
他悄无声息地从房顶掠了下来,坐到床边,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睡颜,她的脸庞平静得像刚出生的婴儿,一头长发散乱地洒在枕头上,粉嫩的小嘴微嘟,晶莹剔透,白皙的脖子在宽大的领口若隐若现,让人无限遐想,甚是撩人……
傅孟轩忍不住露出笑容,低头在夏月儿唇上偷偷印下一吻,甜甜的幽香让他意乱情迷。他赶紧收敛心神,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的不止是这个女人,更要她的心,他相信终有一日,她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在夏雨恩身上,他输给了幽冥一次,而这次,他要让幽冥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
夏月儿一觉酣睡,睁开眼睛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她抬眼向房梁看去,傅孟轩连同那条白绫,一起销声匿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夏月儿伸了个懒腰,露出舒心的笑,看来傅孟轩去早朝了,她也得准备准备,否则让人知道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在昨晚那样狗血的剧情中度过,傅孟轩岂不是很没面子。
夏月儿脱掉外衣和亵衣,只穿了一件贴身的肚兜,将沐雪昨日拿来的醋涂抹在手臂上,那殷红如血的守宫砂,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夏月儿扬了扬眉毛,造假无处不在,宫里这些人,一个个心较比干多一窍,竟然以为守宫砂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能检验女子的贞操,真是愚昧啊愚昧!
处理了守宫砂,夏月儿打开沐雪给她的瓶子,在床上铺着的白丝帕上,酒了几滴血迹,然后想了想,低头在自己的左右手臂上用力吮吸几口,留下三三两两的吻痕,然后露出一抹坏笑,伸手在脖子上掐了一把,生生揪出一块红印来,应该差不多了。
夏月儿得意地将衣服丢到地上,准备躺下继续装睡,却听到斜侧里传来了扑哧一声笑。
夏月儿立刻皱起了眉头,只见傅孟轩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满脸诡异地看着她。
“你……你……呆在那里多久了!”夏月儿明知他压根就没出过房间,还是怀揣一丝期望地问道。
傅孟轩忍着笑,赞赏地看着她:“看不出来你还懂得挺多,倒是朕小看你了,这守宫砂原来用醋就能洗掉的。”
夏月儿俏脸一绷,知道自己刚才的行径都被他看在眼里,忍不住大窘,没好气地说:“皇上,天都亮了你怎么还不去早朝,知道的说是你自己不务正业,不知道的指不定又要编排我什么坏话!”
傅孟轩邪笑地走到夏月儿身边:“纳妃之日,推迟一个时辰早朝,这是规矩,子墨一定跟你说过,但你从来不认真听,怪得了谁?”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抚弄着她颈上刚才被揪出来的那块红晕,啧啧地叹道:“这个太不自然……”
夏月儿预感到他说出这种话来准没好事,果不其然,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压上了她的脖子,在那红晕之处细细吮吻,然后毫不客气地延伸向锁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