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走小子(一)
伍泰当然不知道鸿哥的盘算,他认为只要自己赢得了今晚的三场比赛,就可以拿到五百万,交到铁叔那,便可得到“暴龙”的使用权,然后就可以骑着那拉轰的重型摩托出去“撒野”了。
现在,前两场比赛都轻松地拿下,只要再将最后一场比赛搞定,一切就完结了。
瞥了眼坐在休息台旁的九位黑拳拳手,伍泰胸有成竹。虽然这九个拳手看起来身手比刚刚打倒的十三个大汉要强许多,但对于他而言,仍不是同一等级的对手。
在另一边,九名拳手无一不是面色凝重,不发一语,只是默默地缠着拳带或是给身上涂些药油。
鸿哥走到“牙虎”身旁,低声道:“等下千万不要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上场就给我把他往死里打,用你们的全力。刚刚的两场比赛你们都看到了,这家伙可不是来客窜的。”
“牙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为什么比赛前你不告诉我们这个家伙的实力?”
鸿哥阴沉着脸,抿了抿嘴,道:“这你就不必问了,总之等下上台,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得把那小子放倒喽。”
“哼。”“牙虎”用鼻子里发出的声音回答了鸿哥。
另一旁一头白发的“白毛狮”走了过来,对鸿哥道:“你是从哪找来这么个怪物的?我想不明白,以他这身能力,为什么还要来打黑市拳?难道是为了好玩?”
是啊,以伍泰的能力,和狮虎猛兽打都像在欺负小鸡似的,更枉论与普通人打了。这么说来,他在擂台上,倒真有点玩耍的意思。
鸿哥也是一皱眉,心头咯噔一下,暗道:是啊!这家伙这么一身强横到变态的本事,何必用打黑拳来赚钱呢?即便是五百万,只要他愿意,仍是可以轻松地以其他更直接和安全的方法得到啊。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家伙根本就是为了打拳而来打拳!?
“这家伙……把我耍了?”鸿哥眯着眼看向不远处已准备上擂的伍泰。
贵宾包厢里,萧兴望着下面的擂台,微笑道:“看来老鸿也没料到他的这个‘非洲土著’有如此能力啊。呵呵,看,他已经开始调整最后一场的胜负赔率了。啧啧,要是仍是‘泰山’胜,1:20的赔率,我看他今天恐怕就出不了天王夜总会了。”
萧薇笑眯眯地道:“我看就算是现在,他也注定要赔上家底了。光我就在‘小土著’身上下了五百万,其他在两场比赛间下的注也至少有五千万。这些钱,可是仍然按照1:20的赔率计算的。哼哼,倒时‘小土著’赢了那九个家伙,看那老狐狸拿什么付我们的一亿。”
萧兴笑着看了妹妹一眼,说:“你不是对这天王夜总会很有兴趣吗?到时让老鸿把他在天王的股份拿来抵债就是了。”
和萧家兄妹一样,现在全场的观众十有九成都是站在了伍泰一边。这个外号“泰山”的所谓“非洲土著”,在S市地下斗场露面的第一晚,便已成功俘获了所有富豪、高官和千金小姐的心。他那简单而强悍的打法,让所有人耳目一新、震撼非常。
与比赛前截然相反,现在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个“丛林小子”战胜那九个黑拳高手的几率非常之大。
所以,即便赔率被调成了1:1.5,仍是有大量的人把数百上千万的赌金投到伍泰身上。
随着赌金的增加,鸿哥额头上的冷汗也愈加地多起来。
“铛铛!”伍泰进入钢笼,上擂台。
“铛铛!”“牙虎”“暴风王子”“白毛狮”等九名S市顶尖黑拳拳手鱼贯入笼,上擂台。
和上一场比赛一样,九人并没有全部进入擂台与伍泰搏杀,而是先让三人在台上从三个角度把伍泰围起来。其他六人则咱在擂台缆绳外观战。
九个黑拳高手之所以一上来并没有用绝对的人数优势压制伍泰,便是因为看了刚刚伍泰一人对十三人时的表现,加之黑拳高手需要更大空间施展动作,所以只派出了三人。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您所看到的,便是是今晚‘分尸’大会的重头戏——由来自非洲亚麻逊丛林的土著‘泰山’迎战S市最强悍的九位拳手!这是最勇猛、最强悍的斗士之间的决斗!这是真正的最强碰撞!……”主持人还待继续煽情,不耐烦的观众已经开始大声咒骂了。
可以说,今晚这些衣冠楚楚的富商大豪和高官巨贾们是彻底扔下了那身西装礼服外的绅士包装,让自己心里最狂野的性情迸发出来。
一位五十多岁的富豪甚至脱去了外衣,**上躯在座位上挥舞着衬衫“呜呜”大喊着为伍泰加油,颇有点电影“人猿泰山”的味道。若不是旁边的情妇拉着,恐怕他已经将裤子都脱下来了。
而在此时,旁边其他的观众并没有表示出不满或者厌恶,反是很欣赏和赞同他的行为,这都是平常绝对没可能发生的情况。
“铛铛!”比赛的钟声正式敲响,钢笼的铁门也被婴儿小臂粗的钢锁层层困住锁上。
与上一场比赛不同的是,擂台内的三位拳手并没有急于向伍泰进攻,而是由“白毛狮”试探性地以长拳点击。
伍泰自然是轻松格下以及闪开。
三名拳手开始绕着他转起圈来,不时从各自的方向施以冷拳。
伍泰并没有跟着他们转,而是凝神站定,不时格挡和闪躲他们的拳头。当然有不少拳脚击中他未能防备的后背和大腿,但对他来说,其力度无异于隔靴搔痒,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么周旋了几十秒,双放仍是没有真正地对抗上,笼子外的观众开始有意见了,嘘声四起,却都是对着九位黑拳手的。
“你们这群胆小鬼!!!”
“不敢打就滚下去,换能打的上来!”
“什么黑拳拳王!根本就是无胆鼠辈!!”
“上啊!撕烂他们,撕烂这些小丑!”
“非洲小子!我们支持你!!!”
“砸烂他们的脑袋!!!”
下面的喊声此起彼伏,颇有点伍泰主场的味道。
不过任观众怎么喊叫,怎么辱骂,擂台上的三个拳手就是不主动进攻,只是试探性地伸伸拳脚。缆绳外的六名拳手也是非常有耐心,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看来刚刚在外面,他们已经就对付伍泰今行了一致性的协商,达成了共同的战术。
如此这般又过了约一分钟,伍泰觉得自己已大约摸出他们的战术舆图了,便是——拖!他们想要依靠人多将自己拖垮!
虽然伍泰并不担心自己的耐力会被他们九个轮番的围斗拖垮,但他心里一直想着要尽快结束比赛,拿到自己的钱好离开这里,便干脆主动出击。
围着伍泰绕步的“后脊狼”正准备向伍泰的腰部踢一记快脚,却发现伍泰并未如刚刚那样原地不动只防守面前后侧面,任他们攻击后部,竟是突然翻过身来,猛地向他扑去。
“后脊狼”吓了一跳,赶紧要收势闪避,却已来不及。伍泰瞬间爆发力所产生的速度,岂是他所能闪得过的。
类似橄榄球比赛里的冲撞,伍泰用肩头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后脊狼”的胸口,后者立刻飞弹出去,撞在缆绳上砸中了一名黑拳手,又跌了回来,趴到了擂台上,不省人事。
但就在伍泰主动进攻的这一刹那,他的背后对另外一侧的黑拳手来说,是完全不设防的。按照预计,即便后面的拳手对他偷袭,他们的拳脚也并不能个他构成威胁。
但这次伍泰没有想到的是,刚刚一直在缆绳外旁观的“牙虎”和其他几位黑拳手,竟是向他甩出几条套绳,在后面两位擂台上的拳手协助下,五条套绳有三条套住了伍泰的脖子,两条分别套住他的双肩。
站在缆绳外的拳手迅速地将套绳的一端锁在钢笼栏杆上,而在伍泰身后的“白毛狮”和另一名拳手,也飞速将套绳一拔,交给了揽胜外的拳手,顺势套在钢杆上。
如此一来,伍泰便被五条绳子锁住了身体,其中三条甚至还是牢牢地拉着他的脖子,紧紧缚住。若是普通人,恐怕这下早已被勒死了。
毫无疑问,这五条钢索肯定不是九个拳手之前就准备好的,而是在他们上台前,鸿哥偷偷为他们准备并让他们携带上去的。
钢笼外的观众一片哗然,虽然说黑拳比赛一向不讲什么规矩,基本上是能让对手死的方法就能用上,经常有拳手在手套里藏点石灰,在靴子上钉快隐刀,只要蒙混过了比赛前的检查,便可在擂台上占尽优势。一般情况下,比赛的结果并不会因为这个过程而有任何改变,作弊的拳手也不会有什么处罚。
但是现在,九名S市最顶尖的黑拳拳手,面对一个“非洲丛林的土著小伙”,竟还用套索这种把戏,实在是让那些支持伍泰的观众气愤不已。
台上的伍泰很快就从刚开始的错愕中明白过来,开始用力挣脱。但这问条套索竟非普通绳索,每条都是强度亟强的合金钢索,且牢牢地扣在钢笼上,无法像普通绳索那样一挣便断。
见伍泰现在已无法动弹,几名黑拳拳手却一点都不敢大意,纷纷从缆绳外跃进来,开始用重拳、侧踹和鞭腿狠狠进攻他身上致命部位。
“牙虎”更是频频向伍泰的下体狠踹猛踢,好在伍泰下半身并没被缚住,只需微转身体便可轻松用大腿挡下。虽说被他踢中的话也未必会有什么事,但毕竟那里与其他地方不同,关系到尊严问题。
除了被伍泰一撞之下已经昏厥过去的“后脊狼”外,其他八名黑拳手开始轮番翻跃进缆绳来对伍泰进行虐打式的进攻。“白毛狮”甚至掏出一个钉刺拳套戴在手上,对着伍泰的后劲猛地盖了过去。
那钉刺都是硬度极高的精钢所制,即便上就算是铁皮都会被他挖下一块来。
伍泰忽然感到后劲一阵刺麻,紧接着一阵疼痛感传来,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头也紧锁起来。
不过“白毛狮”却是更为吃惊,他的钉刺刮在伍泰后劲上,竟只是划出几道淡淡的红色印痕,而且在几秒钟之内,这些血痕也很快消失,什么事也没有!
一愣神间,“白毛狮”忽然觉得下半身一麻,然后整个人仿佛飞了起来,接着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伍泰的怒气已是被激起,他可不想一直被这几个家伙这么绑着当沙包练,瞅着“白毛狮”一愣神的当口,已是侧脚狠踹中了他的大腿,又是将他踹飞过了缆绳,撞在了钢笼上,再重重地跌落到擂台下。
“快!勒紧他!”“牙虎”一惊,忙大声喊道。
那边几个拳手立刻全力勒紧五条钢索,这加起来的力量,就算伍泰的脖子是钢管做的,也该被缚得变形了。
事实上,伍泰现在的感觉确实不好,在头罩下的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眼白内布满了血丝,嘴唇也近乎黑色。
“那小子似乎不行了。”在贵宾包厢里的萧薇秀眉微蹙道。
萧兴背着手站在玻璃窗前,微笑着摇摇头道:“老鸿当然得为他的钱做努力。依我看,这‘非洲土著’这回恐怕得命丧这擂台上了,可惜了个人才。”
萧薇微撇小嘴:“这老狐狸真是太卑鄙了。”
“怎么?心疼你那五百万了?”萧兴笑道。
“不是,我只是看这‘小土著’挺顺眼的。”
“哦?你都没看到他的脸,怎么会顺眼。”
“就是感觉。”
萧兴忽然大笑道:“你该不会是冰封多年的芳心被这来自非洲大丛林的野人打破了吧!”
“切!”萧薇撇了撇嘴,不屑地回应着大哥的嘲笑。
“呵呵……”看到妹妹这反应,萧兴也只好尴尬地摸摸鼻子。
也只在妹妹面前,这位外号“黑煞龙”的萧家大公子才会露出轻松的另一面。
“喝呀!——”随着伍泰的一声暴喝,斗场下钢笼擂台内的战况忽然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