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彩一看,惊慌不已,“啊,笑笑,你干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她万万没有想到于笑笑会这样做,不一会儿工夫,于笑笑便将刚才江燕彩给她挑好的衣服全部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在脚下,那般的用力,那般的狠劲儿,活像地上踩得是江燕彩那般。
“笑笑……你……”
“我干什么?你说我对待贱人,我会干什么!我看你是傻了吧,人家说的没错,一孕傻三年啊!你怎么会信我愿意和你的友谊恢复呢!真当我于笑笑这么爱钱呢!是,我是爱钱,但贱人的钱即便是送给我,我也不屑要,因为嫌脏。”
于笑笑甚为瞧不起的凝视着江燕彩,如今江燕彩在她眼里看来,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让人觉得可悲的贱人。
“你……你该死的……为什么要骗我!于笑笑,你个混蛋,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要这样对我,我可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啊,我想和你恢复友谊,想同你和好,都是真心的,年初晨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两个都护着她,疼着她,宠着她……”
江燕彩的情绪变得甚为激动,不仅仅激动,甚至眼底还泛出了一行行的热泪。
她既生气,又难受,无尽的难受涌入心底,这个时候,她分明是最需要安慰,最需要被同情的人,可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这一方替她想一想,安慰安慰她。
她也很难过好不好,失去孩子,不管怎样,那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不是十月怀胎,但也和宝宝一起辛辛苦苦的经历了八个月份,这八个月份里有甜有苦,甚至,孩子还平平安安的出生,还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却在眨眼间,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就彻底的离开了她。
江燕彩一想到这些情绪波动大到不行,嚎啕大哭起来,“笑笑,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该死啊,我真的该死的,害死了自己的宝宝,害死了孩子,如果不是我和单俊争吵,我的情绪不稳,孩子不会那么早就早产的……”
“笑笑,或许在你眼里,我遭到这些罪孽都是活该的,是我自找的,是我这个人良心不好,心思不善才得来的报应。可是,孩子有什么错?我的孩子到底错在哪里?他什么错都没有啊,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让孩子离开我。”
“其实,我情愿离开的那个人是我,死的那个人是我,也不要让我的孩子只有短短几天的生命,他就这样走了,抱着深深的遗憾就走了,甚至还来不及多一点了解一点这个社会,这片天地,他就这样无情的丢下爸爸妈妈,独自一人走了……”
谈及孩子时,江燕彩确实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
只要孩子能够回来,她其实可以做很多事情的,甚至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换回孩子的性命,只要孩子能好好的,哪怕她这一辈子和单俊分开,永远也不能在一起,江燕彩都愿意接受这个惩罚。
可是,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已经换不回孩子了……
于笑笑看着哭得泪流满面,伤心悲痛的江燕彩,她何尝看不出来江燕彩在孩子的问题上是真的难过,真的痛苦。
毕竟,当了妈妈之后,妈妈的重心便是孩子,在心目中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孩子才是重点。
这一刻,于笑笑或多或少的能理解江燕彩失去孩子的痛心疾首,但不能理解,不能原谅的是,她凭什么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初晨的身上,这是令人发指的行为。
“宝宝虽然是无辜的,可是今天你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是报应吧,你不该那样对初晨的,你这个人心地太不善良,太狡狯了,初晨被你欺负过多少次你应该心里有数吧,到了这个份上,孩子的死明明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孩子的死全部推给初晨,嫁祸于她,你真的挺没良心的。”
对江燕彩这样尖酸刻薄,又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人,于笑笑几乎是无话可说了。
照理说,在江燕彩这样失去亲人痛苦的时候,甚至在江燕彩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她不应该说这些话来刺激她,可事实却是,即便是在这个时候,很合适的时候跟她说这些,江燕彩依然还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年初晨年初晨!在你心里,你就只有她一个人,单俊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年初晨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两个这么的维护她。我不是在污蔑她,是她卑鄙无耻害死了我的孩子,我饶不了她的,我绝对饶不了她,即便到死,我也不会放过她。”
江燕彩含着大若宝珠的泪滴,憎恨不已的对着于笑笑一顿厉吼。
于笑笑倒也不惊奇了,已经见过江燕彩无数次这样狰狞又难看的面色,恍如早习惯了。
许久,于笑笑不语了。
或许,她是觉得江燕彩这样的人已经无药可救了,说再多也没用,于笑笑凝视着江燕彩的目光里隐藏着浓浓的悲悯。
好半会,她才徐徐的说着,“你就这样过吧,继续执迷不悟的过吧!到最后,你身边的人一个个彻底的离你而去,剩下你一个人孤独终老,因为你这样自私自利,从不检讨的女人,注定是得不到真爱的。即便别人是真心的,你也认定人家是在陷害你,燕彩,你好可悲。”
以前的江燕彩真的不是这样的。
于笑笑也忍不住怀念以前的江燕彩,她和她一样神经大条,不会斤斤计较,也不会争抢什么,把日子过得很简单,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江燕彩的日子是越来越复杂,她也把别人想得特别的复杂,进而导致江燕彩身边的朋友是一个个离她而去。
怀疑,猜忌,嫉妒,成了江燕彩的致命伤,好像在她的生活里这三个占据了主导。
于笑笑对她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离开时,坚定转身的背影似对江燕彩的彻底划清界限,毫无同情,江燕彩是不值得同情的。
纵然失去孩子很可怜的她,但可怜之外也有可憎的地方,就那样把年初晨赶尽杀绝的让她去落后又贫穷的村里工作,若是不去的话,就得让初晨面临掉饭碗的事,这种恶毒又卑鄙的事情也只有江燕彩才能做得出来。
“你知道什么!于笑笑,你该死的什么都不知道,却这样斥责我,讨厌我!或许,我是该得到报应,可孩子不应该这样啊,他没有错,孩子何错之有。”
江燕彩哭得双目泛红,那般的疯狂又难受,自从失去孩子以后,她就像是彻底崩溃了似的,但在崩溃的同时满心的痛恨占据了她,让她在仇恨中支撑着,努力活着。
“我的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得不到爸爸的爱,孩子就不该被留下来吗?”
江燕彩的哭泣声又嚎啕大闹,逐渐地转为呜咽声,低低的,轻轻的,更加的让人心痛不已。
纵然江燕彩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因为失去了最亲最亲的人,她是值得同情的,可于笑笑却已经再也不能把她当成朋友对待了。
……
而年初晨这边,还剩下最后一个礼拜的时间待在村里。
在村里的这些日子,体会到了更加的贫穷,艰苦……
这些,是她曾经体会过的,她曾经也是这么贫穷的过着。
这对于年初晨来说,就好像是在重温着以前的生活那样,既心酸,又有不断的回忆渗出。
“初晨姐,你在做什么呀,是不是在想聂先生呢!这么好的月色适合想念男人呀。”
珠珠手中握着一罐啤酒,戏谑的开口。
“哎……好想念聂先生送来的饭菜啊,那味道真好吃,完全不能忘,什么时候能再吃上一顿那样香喷可口的饭菜。”珠珠凝望着天上的月亮,有感而发。
下一秒,卓医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蹦跳的夺走了珠珠手中的罐装啤酒,“哈,你个小姑娘,还想喝啤酒!这种玩意不适合你这种小妹妹,只适合我这种大龄女青年借酒解愁。”
卓医生夺到了珠珠手中的啤酒,极为欣喜的在年初晨的身边坐下,她和珠珠,一左一右的将年初晨给包围着。
“你,卓医生,明天你不是要很早出门就诊吗,怎么能喝酒啊!”珠珠抗议,好不容易跑了很远的路程才买到的这个啤酒,竟然被卓医生给抢走了,珠珠心里不服气得很。
卓医生“夺人之美”之后,不但没有任何的愧疚心里,还很悠哉悠哉的睨视天空,“真是好夜色,适合想男人,我没男人想,就只能想家中的老父亲。但是吧,一想到老父亲,我还真没那个脸见他,一把年纪了还在为我的婚事担心,时时刻刻叫嚷着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哎,愁啊。”
她也想找个合适的男人,可就是没有好的资源啊!
“嘁!卓医生你太傲娇了吧,你这样年薪几十万的高薪工作人员怎么可能找不到对象,既不怕别人瞧不起你,也不怕婆家刁难你,有钱就是老大,你还嫁不出的话,我们医院这些没结婚的,谁还能嫁得出啊!”
珠珠很不以为然卓医生说的,认定卓医生是自己眼光过高,看不起别人才会导致现在她的被剩下,成了黄金剩女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