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步步逼近,周围人越站越开,满脸兴奋,更有甚者爬到树上,选了好的视角。当然了,这可是一人打败妖狐的传说人物,究竟水准如何,谁不想知道?
莫辰抬手制止:“别着急,我都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怎么见面就打啊。”
帐篷顶上的老大远远喊道:“打!打打打!打完了再说。”
莫辰说:“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打?”
老大着急道:“真是笨啊你,你此后就是我们异人馆内的一员了,当然要看看你的本事,以后也方便我分配工作。这样跟你说吧,你都是自己杀了一只妖狐的人了,我们要看看你的战斗力,你面前的司马缸,是中原剑术大师,能用剑气斩断人,而且斩断时候,人影子都还没断,可见他剑术之快,堪比电光,他成名一战,便是一剑将夜晚透入房间的火光斩断了数秒不见,司马缸斩光啊!”
莫辰吓得退了一步,道:“这么快的剑,不打了,有没有不需要被分配的工作?”
老大说:“有,就是当老大。”
莫辰万念俱灰,司马缸踏前止步,道:“莫辰,你怕什么,我们只是比试比试,又非生死相斗,你用什么兵器?”
莫辰想也是,从紫微派下山以来,除了风灵,剑术几乎就很少练习。况且自己练的也是快剑,相较下,力量和剑术身法都还有专门的灵怪训练,未必就会输。再者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心里完全踏实,说:“和你一样,用剑。”
司马缸道:“好,你取剑,我们开始吧。”
莫辰手一摊,说:“我的剑不见了。”
司马缸惊讶道:“剑客剑不离手,你的剑哪里去了?还是刺在了敌人身上,来不及取下又去杀敌?”
莫辰无奈道:“不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丢了。”
这无疑是侮辱了司马缸剑客的人生观。
司马缸生气说:“你你你,你怎么能把剑丢了,剑啊剑啊,你真是太贱了,谁给他一把剑!”
话刚说完,“噼啪”乱响,两人中间掉来几十把剑,都是爬到高处的人丢的。莫辰选了把乘手的,说:“前辈,好了。”
司马缸哼一声,手中剑一带,左右四方不知踏得什么碎步,直将莫辰看得眼花缭乱。那步子在顷刻间突然加快,人猛地就冲上来,空中看去司马缸竟化为五人。
莫辰知道这是骤然加速带起的残像,赶紧一条直线往后猛退。
见他一直往后躲闪,五个司马缸同时笑出:“哈哈哈,你知道哪个是我的本身?”
莫辰此刻一停,说:“速度快,用灵怪的说法,这只是五倍压力而已,你现在又知哪个是我本体?”
司马缸一怔,低头一看,方才莫辰后退的一条线上,残影全留,整整排了十多个莫辰。司马缸大喝一声,手中剑迅灵出动,身下三个残像顿时不见。
他一路直冲,身后传来笑声:“哈哈,现在我知哪个是你了。”莫辰原来一退一前,早就在最初原地。
司马缸转过身,道:“身法不错,看看剑技如何?”说罢,虚空踏出两步,人已到莫辰面前,万朵剑花骤然落下。
莫辰暗叫了一声快,提剑便挡,空气间兵器格挡之音不绝于耳。挥挡之间,莫辰发觉,司马缸的剑要比身法快上许多,自己虽由紫微派长老曾亲自指点过剑术,一时也占不上便宜。其实仔细说来,司马缸手腕的速度自然比不上自己,但他一手变化万千的剑技绝对弥补了一切。
司马缸喝了一声,体内提气,真力将他白须都鼓荡起来,手中的剑此刻变了走向,真力汇聚在剑上,带起隐隐的白光。剑光全部直刺,但速度丝毫不减,远处看去,若横空的流星。
莫辰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剑在司马缸剑尖一寸处,便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开,使他的剑长驱直入,自己不得不多挡一次。如此,必须让自己动作快上两倍,哪里还有反击的余地。
“剑气!”莫辰暗叫一声。再一看司马缸脸带起一丝笑意,显然没有说错。
莫辰被逼得不住后退,心里风驰电掣的在想破解之道。回忆在紫微派时,长老曾道:剑之妙处,为快;剑之精处,无招;剑之利处,气芒。
莫辰曾问过,那用剑气使出又快又无招的打法,那不是无敌了。
长老道,理论上是如此,只是剑气只围在剑本身,逼出也是一道气剑,无法成为无形但实质的剑,所以这是不可能的。
回忆在这里就断了,接下来好像就是被长老一剑割破了衣衫,还说了句,可知妙在何处?这一剑就如同一招,其实越普通,有时越不容易防备。
莫辰灵光闪熠,司马缸这剑剑直刺不正是普通的剑法,原来他也懂无招之道。到此,莫辰去了繁变复杂的招式,也只是最普通的挥剑横挡,偶尔扫开,还能刺上一剑。
司马缸大出意料之外,眉头轻轻一瞥,也不换招,仍是凌厉直刺。莫辰挥剑迅捷格挡,只等一刹空隙时,电光火石直刺一剑,司马缸也没有繁琐的应付,如他一般横档一下,迅疾再刺。
两人一攻一守,速度都快至鬼魅。众人看去,除了身子尚能看清,中间只存气象万千,风云来回的银色剑影。斗到此刻,两人已至兴头,各自为对方叫好,早忘记之前不伤人的原则,已是尽力挥洒。真力在剑芒激斗间飞溅,“叮叮当当”的相击声如暴雨落下,从广场中心往四周散开。
稍事过后,司马缸再换走向,大开大阖,剑气更像是硬鞭,如银蛇飞絮,在空中潇洒回旋。
莫辰喊一声,好!不退反进,埋头冲入一条条锋利之极的剑影中,全凭身体的迅捷躲过呼啸而过的剑气,运起剑锋往司马缸剑尾乱打。司马缸此次剑走**,固力盘稳。速度虽慢了不少,可莫辰一剑打下,往往要同时点上数十次,才能将剑打开。司马缸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剑尾处没有剑气所护,而且尾部被打开,前方自然就开得更大,莫辰就等的那一瞬间反过来压制自己。
司马缸赞道:“逆水行舟,死中取道,厉害厉害。”
莫辰嘻嘻一笑,道:“前辈剑气横生,寸芒毕露,佩服佩服。”
两人就这样一边说话,手也不停,挥洒提打,周围人看得眼睛都花了。
莫辰打得酣畅淋漓,不由长啸一声,体内灵气翻翻涌上,以他周围不由自主开始鼓舞出荡荡厉风。远处看下,广场中央,那狂风暴雨的剑打之声中,四周的尘土如水面的涟漪一环环张开,而后风势越来越急,草木都在向外压,树上好几人都蹦到地上,大喊:“气势啊,这就是气势!好看!”
莫辰打得越是痛快,风灵就越快奔流而出,碎石泥土慢慢升腾,继而被风一卷,在空中胡乱滚动。司马缸最初认为山里边刮风,灰尘太多,眼睛都睁不开,勉强撑着挥动利剑,直到眯缝中看清,莫辰周身竟然护了层薄薄风卷,什么泥土飞尘的一触即飞,这才清楚是他施得法术。
司马缸急得大喊:“你怎么用法术啊,怎么能用法术啊!不是比剑啊,我眼睛都睁不开怎么比剑啊,赖皮啊。”
刚说完话,就吃了一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