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物吗？”梅偌。
“没呢。”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也学会了说谎。有时候为了减少一些麻烦，还是得这样说的。
回到图书馆后，梅偌只是抬头问了我一句，问得很随意，随即又继续看她手里的书了。然后，我也坐了下来，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因为认识了无想的关系，学习空间魔法变得很轻松，这家伙的专长就是空间和幻术。当然，它没有把它所知道的都告诉我，只是为我的阅读提供了一些方便。即便没有它，我也能找到为我解答问题的空间魔法高手。
在哥洛伦圣域，那些真正研究空间的学者不会太多，但那些懂得独立操纵空间的穿越者不会比我故乡中那些出租车司机少多少。即便如此，没有我主的允许，甚少有人能通过自身的知识找到离开哥洛伦圣域的方法。相比之下，拥有自由进出圣域的特权，我算是比较幸运的少数人之中的一员。
不久之后，我的目光再次回到梅偌给我的那本书上。那是唯一的一本玄修书籍。也许图书馆里还有很多这样的书，但毫无疑问，这本跟我特别有缘。因为也没见梅偌多么用心，随手就帮我找回来了。
可惜是一本没有经过翻译的原著，尤其用的还是我不懂的文字。只有一些画得很糟糕的经脉图。如果不找到一位可以为我提供语言库的玄修者，我怕是要看不懂这书了。
“你还在看这样的书啊？”无想。
“是呢，听朋友说，练得厉害了，也是很厉害的。”我说。
“这东西没多少通用性的，高端用户的手段，拿到别的世界根本用不上。”无想。
“那不是跟基于魔网的魔法一样？”我问。
“差不多，但原理不同。魔法文明，越是高等的，就越是能发展出覆盖率极高的完整魔网。所有处于魔网覆盖范围内的用户都能调用魔网提供的接口使用魔法。导致这些魔法即便把规则搞得再复杂，到了魔网覆盖范围外也是毫无意义的。早期搭建魔网的那帮投资客，自然就是后世的各种神了，规模越大的魔网，越是能覆盖大的范围。一些甚至能延伸到数千个平衡世界，成为穿越者们眼中具有真正意义的正统魔法。而玄修文明不一样，它们讲究的是逆天而行。如果说使用魔网是顺应天意……顺应创造者的话，那么玄修者就是在研究规则的漏洞，从而发展出自己的规则……自己的力量。当然这里有个前提，就是‘这些规则必须是存在的’。越是低级的规则对上层创造者们来说，流通率也越高，所以那些基于低级规则而开发出来的低级玄奥通用性很高。而相反，越是强大的高级玄奥，它们所钻研的规则越是高级，这些高级玄奥通用性就越低。”无想。
“这么说，所有高级力量，都必须符合世界背后的高层意志？难道就不能把一部分力量集成到自己的体内，穿越世界的时候顺便带过去吗？像那些强大的恶魔，不也能到处穿越，并且每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都能马上成为当地的强者吗？”我问。
“能够破坏规则的穿越者，本身必然是规则的研究者。也就是，必须对世界背后的规则非常了解。强大的恶魔每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都能成为强者，那是因为陌生的只是那些世界的表象，而那些世界背后的规则却都是熟悉的。修改和破坏规则，那是5阶精神领域的生物才能办到的事。所以我们作4阶领域的生物，只能考虑如何在符合规则的前提下获得力量。越是低级的力量通用性就越高，而且最重要的是无须重复学习就能在不同世界中使用。所以，真正强大的力量来自那些看起来落后而肤浅的知识。而不是那些看起来高深和先进，却无法使用的秘术。”无想。
“但是那些低级的知识，大家都知道。”我说。
“所以，你就认为在竞争上没有优势，对吗？其实那些低级货，稍微包装下，也是可以当作高级货使用的。只要不是遇到各个世界最顶尖的几个强者，凑合着当个二流强者，问题不大。而那少数几个顶尖强者，它们之所以是那个世界的绝世强者，只是因为它们在那个世界投入的成本特别高罢了。到了别的世界，很可能只是几个渣渣而已。”无想。
“你说的有道理，但即便高级玄修的知识没用，低级的还是想学呢。我现在还处于玄者境界，以我目前的修炼进度，100年后都不一定能上到玄宗境。所以高级的有没有用，对现在的我来说，问题不大。”我说。
“是吗？但你手里的书，是玄帝境的心法哦。玄修这东西，一到了玄王境就开始研究天地法则了，也就开始没用了。到了帝境更是开始领悟土著们那个世界的那些大道了。这些大道不说你在冥界没办法领悟，就算你领悟了也没任何作用。所以说，玄修的话，练到玄王境就是终点了，再练下去，除非你想去土著们的世界定居，否则根本没意义。”无想。
“这么说，你能看懂这些字？你练过？”我问。
“我以前占据了个玄者境的肉体，随随便便练了7天，就练到玄帝境了。然后，从玄帝入玄圣，要领悟几十条土著大道，那个麻烦程度简直把我吓怕了。即便是我，没3个月时间怕是也办不到，所以也就没再玩这个了。你说100年，除非你用的是打坐的笨方法。的确呢，如果你从来都没去过土著们的世界，别说100年，你练个200年能练入宗境都算是天才了。”无想。
“你能把那个玄帝境的肉体借我研究下吗？说不定我也只需要7天。”我问。
“当然不行了，那是我的私有财产哦。”无想。
“不也是抢回来的吗？”我问。
“‘我对陌生的土著们进行掠夺’和‘你对我这个好朋友的掠夺’能一样吗？而且是已经被我改造过的肉体，里面涉及到我的隐私和机密。往大里说，被有害的生物得到了，会危害到我的生命安全。当然，如果你答应跟我融合，我的也就是你的了。”无想。
“那你的修炼方法，能告诉我吗？”我问。
“修炼方法对土著们来说，是机密，不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其实，想练得快，很简单。无非就是方法和积累，用土著们的话说，就是功法和修炼。方法的话，玄者、玄士、玄师，三个境界称为‘筑基阶段’。随便在土著的世界找到一本烂大街的平民功法，就可以了。然后就是积累。土著的世界跟冥界是不一样的，有一种叫‘玄气’的能量，真实地存在于空间内，吸收为己用就可以了。像你这种不吸收玄气也能练的家伙，到了土著们的世界，也就是所谓的修炼天才了，大概一天时间内就能从玄者练到玄师。然后找到一种叫‘凶兽’的生物，猎杀后取出内丹，提纯后吃掉，或吃掉后再提纯都可以。完全吸收掉就能上宗境了。上宗境后，再不断吃，吃着吃着就到准玄王境了。然后看看别的玄王体内的玄力是怎么运行的，把它们那套照抄过来，自己就是玄王了。是不是很简单？如果你不想在土著们的世界定居，那么玄王就是你的终点了。到了玄尊、玄帝、玄圣，这三个境界的能力都是以土著们的世界法则作为基础的，土著们称那种力量叫‘道则之力’。离开了它们的世界，除非别的世界也有类似的法则，否则根本没办法用。”无想。
听了无想的话后，我总算明白到，不去一次那个世界，是没办法练得好的。至于那本所谓烂大街的功法，在冥界图书馆里也没找到。
冥界图书馆的魔法书由初级到高级都很全，而那些来自各文明的原著却不一样，能被魔族们收集回来，并存放在图书馆里的，至少是有收藏价值的。玄修的书籍，按无想的话说，至少要玄王以上才能练，而且凡是涉及到道则之力的功法都没有通用性。也许在玄修的世界是超级绝学，但对我们来说却一点用都没有。
由于原著不允许带走，所以在冥界图书馆里多看了几天。然后买下走十几本翻译本。名义上，图书馆是不卖书的，不过交了按金后借走的书，我是不打算还了。反正用来交按金的也不过是用我的名义在冥界开的信用卡而已。我的信用度可不是用信用卡的计算方法可以衡量的，扣光了再申请就是。
回到卡布提拉的旅店后，把初学者那几本交给卡尔，让他以后学会认字的时候看。然后我和梅偌各自拿了自己的，有剩几本武术书籍的给思可，她愿意就看，不愿意就算了。
在旅店看了几天书。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接着就是魔女聚会的日子了。那天夜里，我跟随梅偌来到卡布提拉的远古遗迹。这里成了妖女和魔女的乐园。而两样都不是的我，当然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于是，我只好对梅偌说，打算等魔女们散会的时候才去找我的那位朋友。天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散会啊，然后梅偌就说要回旅馆睡觉了。
告别了梅偌后，我在魔女集合地外面转了半圈，找了一个隐蔽处，把自己隐藏起来。然后……
“无想，麻烦你代我进去一下，顺便把你看到的影响传送给我。”我说。
“找我当间谍吗？算了，我就帮帮你吧。”无想说着，便在我身前具现出一位黑发女子，就是在图书馆门口见到的那一位。
无想明明就站在我面前，为什么我还能感觉到它在我体内呢？于是，我疑惑地问：“奇怪，你不是应该会离开我的身体吗？”
“你是想乘机离开我吗？门都没有！我这个具现化出来的是‘具体幻象’。跟我的真身是两回事。我只有不方便携带肉体的时候，才会把真身部署到具体幻象里面的。你必须明白，这是有风险的。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会远程控制具体幻象，而把真身部署到相对安全的肉体上。上次在图书馆门口的时候，第一次遇到你，只是为了方便上你身，所以才部署到现场的具体幻象里面的。”无想。
原来如此，然后那个无想弄出来的遥控玩偶就大模大样地走进魔女聚会地了，跟她共享知觉的我，感觉就像是自己在秘密入侵魔女乐园一样。无论魔女用什么手段都识别不出来，看到前面的魔女用什么方法识别身份，无想都能模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