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演武厅。
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厅中比武,旁观的成人看得不亦乐乎。
那个男孩面颊圆圆的,可爱有趣,正是王希仁的弟弟王希德。作为他对手的那个女孩相貌极为丑陋,鼻孔朝天,阔口一张,露出两个大大的门牙,直有凶恶之态。
王希德习武时间尚浅,由李文秀教他小无相功开始,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不过,他习武天份很高,无论是李文秀教的流星鎚功夫、还是萧峰教的太宗长拳、抑或是王义久教的金蛇擒鹤拳,他都是一学即会,一会即精。
那个丑陋女孩的天份是比不上王希德,但是自幼习武,根基打得很好,而且天生神力,不爱黄蓉教的逍遥游,只爱郭靖教的开山掌,概括而言,招沉力厚的武功就是她的最爱。
只见她仗着臂力上的优势和自幼习武的根底,把王希德压着来打,但是王希德不负众人的厚望,每遇险招时,往往能忽发奇想,把女孩的来招架开,有时还可以乘势反击,把女孩弄得好不狼狈。
「德儿和红石的武功都练得不错。」袁承志拍掌赞道。场上两个小孩听到袁承志说话,也停下手来,向着围观众人作了个揖。
「红石自幼在史长老的教导下,武功根基打得很稳,再加上天生神力,异日成就绝不在史长老之下。」郭靖赞道。
「德儿才是真正的练武奇才,是一个不弱於乔兄弟的练武奇才。」白世镜说道。
「德儿所学的太宗长拳就是萧兄教的。」王希仁道。
「你不说,我也忘了他真正的名字是萧峰,不是乔峰了。」白世镜略显尴尬,然後转话题道:「怎麽萧兄弟会教德儿太宗长拳?他们俩认识的吗?」王希仁把萧峰救了王希德的来龙去脉告诉众人,众人都啧啧称奇,想不到萧峰竟与王希德有这麽一层的联系。
众人言谈间,府外有丐帮弟子传讯,少林那边有重要消息传来。
「承志、希仁、白长老,你们先去看看吧。」黄蓉道。
「好的,郭伯母。」袁承志带着丐帮中人离开了郭府,王希仁临走前吩咐王希德留在郭府中,向郭靖及黄蓉好好请教一些习武心得。
所谓的重要消息就是屠狮英雄会。少林生擒了谢逊,再广邀天下英雄到少林,希望可以在群雄面前,把作恶多端的谢逊正法。一众丐帮高层没有怀疑过是少林算计丐帮,从丐帮处抢了谢逊,反而他们均一致认为是谢逊逃出分舵後,遭遇了少林僧人,再被他们活捉。
王希仁当初声言要查出谢逊滥杀无辜的内幕,结果什麽也没有查到,而谢逊也逃掉了,帮中有些人对此很是不满,只不过没有在他和袁承志的面前表现出来。不过,挑通眼眉的王希仁还是感受到一丝的异常,所以他主动承担责任,毛遂自荐带队出发到少林。
不过,少林预留的时间不多,王希仁及一众将会随行的丐帮弟子要在今晚准备好包袱,预备明天出发到少林寺。王希仁先到郭府接回王希德,然後就赶返总部准备明天起行的事宜。
「五师兄!」王希仁看见总部外站了一人,定眼望去,竟是华山派的高根明,亦即是他的五师兄。
「师弟。」
「师兄找我?」高根明点一点头,王希仁连忙把他带进总部的会客室。
「屠狮会後,五岳派到华山,师父教剑法,请袁师叔、你、舒师弟去。」惜字如金的高根明道。若果王希仁不是通晓剧情,恐怕也要花一段时间才弄明白高根明在说什麽。
「师伯会去屠狮大会吗?他的意思是希望我们於会後跟他返回华山,再由他传授我们剑法?」高根明稍一犹疑,然後点了点头。
「这一次是我代表丐帮去少林出席屠狮英雄会,袁师叔则留守襄阳,但我会跟他商量,看看我们有没有时间前往华山跟岳师伯学剑。舒奇加入了天地会,不在襄阳,烦请五师兄告诉岳师伯。」王希仁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便顺口问道:「师父会去少林寺吗?」
「师弟,你一定要来华山。」高根明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答道,之後不理王希仁的呼唤,起身离去。
「有古怪!师父过往每隔三四个月都会寄信给我,但是我已经大半年没有收到他的来信,而且依师父爱出风头的性格,上一次少林方丈大战星宿老怪一役,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再加上五师兄古古怪怪的一句,师父应该是出了问题!」王希仁心里不停思考,但还是不能凭空推敲出内里文章,於是出发到袁府找袁承志,希望集二人之力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师父不会这麽长时间不跟我联络,他跟少林的神僧们相熟,也不会不去少林凑热闹,所以华山上必定有事发生了。」
「你所说的不无道理,不如我们派丐帮兄弟去华山打探消息?」袁承志皱眉道。
「不成。」王希仁摇头答道:「师父出事只是我个人的猜想,上一次处置谢逊我已经做得不好,这一次不能再公私不分了。」
「那麽……不如我代你去少林,你立刻去华山一探究竟?」
「还是不成。我必须去少林,并且替丐帮出出风头,才能平息帮中弟子对我的怨怼。」
「唔……其实我不是太明白岳师兄与灵珊师侄为什麽会懂得五岳派剑法。」王希仁把思过崖山洞刻有五岳派剑法一事告诉袁承志。
「岳师伯约我们在屠狮英雄会後到华山学剑,我會跟他說丐幫有要事,要遲一點才能趕到,然後我暗裡跟蹤他回去華山。」刚才自己一个人苦恼的时候,脑袋像是闭塞了一样,但此时跟袁承志谈了几句,又好像想通了什麽似的。
「此计什妙,他在明,你在暗,更方便行事。」
「我会派义久去华山打探消息,没事的话,我会让他回襄阳找你,有特别状况的话,他会在华山小村那家小茶馆等我们。若果襄阳城和丐帮没急事,师叔你算准日子,便赶到华山与我会合。」
「好的,你自己小心。」
「叫义久过来。」回到总部後,王希仁吩咐下人找王义久过来。
「少爷有什麽吩咐?」
「你去华山一趟,向铁柱问清楚最近半年华山附近有没有特别事情发生,之後找个机会潜上华山找我的师父鲜于通。如果一切如常,你就返回襄阳找袁师叔报告,但若果你发现有危险,就不要轻举妄动,在华山山脚等我和袁师叔。」
「知道了。」王义久应了一声後,便去为王希仁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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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王希仁带着一众丐帮弟子出发到少林寺,其中包括执法长老白世镜、掌棒龙头鲁有脚、青莲使者张金鳌。
郭芙、武敦儒,武修文三个歼灭者联盟的老队员也跟在了队伍之中。前者的随行跟王希仁有关,她看见李文秀的回来,心中妒意丛生,死跟王希仁到少林是为了尽最後的努力倒追王希仁;武氏兄弟做了卫壁的情敌,成功邀请到新对象朱九真去少林,所以也要跟着王希仁出发。
朱九真的心还是向着卫壁,所以也扯了卫壁同行,卫壁和朱九真同去少林,武青婴还会留在襄阳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所以,卫朱武三人也跟在丐帮队伍之中。看见一众小辈如此「雄心壮志」,朱子柳和武三通两个老人家也兴致勃勃地陪着众人出发。
至於李文秀,监於华山之行让王希仁感到不安,所以他想了几个藉口让李文秀留在襄阳,那知最後一个也用不着,因为白云生病了,而且严重得很,所以李文秀要留在襄阳陪牠最後一程。
「这群青少年的感情破事真的麻烦!尤其是武家兄弟,先是郭芙,之後是耶律燕,现在是朱九真,不停的喜欢上同一个人,这是何苦由来?」王希仁心中吐糟。吐糟还吐糟,王希仁还是要继续他保母的角色,把他们带到少林。
花了几天时间,众人到了少林寺中。此时的少林寺,无论前殿後殿、东厢西厢,到处都挤满了各路英雄好汉。各路武林人物之中,有的与谢逊有深仇大恨,处心积虑要杀之报仇雪恨;有的觊觎屠龙宝刀,痴心妄想夺得宝刀,成为武林至尊;不过,大多数的人都是为了看热闹而来。少林寺派出百余名知客僧接待,引领群雄在寺中各处休息。
「究竟屠龙刀和倚天剑中,是藏了什麽东东?」王希仁心想。郭靖和黄蓉生龙活虎般为襄阳奔波劳碌,屠龙刀和倚天剑一定不是他两夫妇铸造出来,里面也一定不是九阴真经和武穆遗书。
只是,郭靖和黄蓉说这一对神兵由来已久,黄药师年少时闯荡江湖,已经听闻过这一对神兵,他不知道这对神兵的来历,它们也绝少在江湖上出现。後来,峨嵋创派祖师风陵师太得到了倚天剑,引起了武林中人的觊觎,很多人潜上峨嵋想偷剑抢剑,可惜大多惨死收场,去到後期已无人再敢捋虎须。
屠龙刀则一直下落不明,直到天鹰教举行扬刀大会,给谢逊踢场抢走了宝刀後,江湖中人才知道屠龙刀花落谢逊之手。不过,谢逊得到宝刀後便立刻失踪,让一众江湖人士从他手上抢走宝刀的期盼落空。之後,从海外远归的张翠山夫妇自刎前假装透露谢逊下落给空闻神僧,也让少林与江湖豪客异士们产生了一些风波。
风波还风波,屠龙刀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所以也无从争夺,但是这一次少林大张旗鼓举行屠狮英雄会,武林中人都相信屠龙刀已经在少林寺里,正所谓:「江湖异宝,见者有份」,纵使少林比峨嵋强得多,但屠龙刀却比倚天剑更为吸引,所以还是有很多人期待自己从少林寺夺得宝刀,成为武林至尊。
「在下丐帮王希仁,想见方丈和几位神僧,烦请大师引路。」王希仁捉住一个知客僧问道。
「方丈和几位神僧忙着招呼宾客,请王副帮主稍候片刻。」说罢,知客僧快步离开了。
「看来与原着差不多,方丈或是一两位神僧给圆真擒了当人质,然後胁迫其他神僧出面主持英雄会。渡元扫地僧、萧远山和慕容博应该不在吧,如果他们在少林,圆真又有什麽能耐搞风搞雨?」王希仁心中猜想,但是剧情未进展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猜对了没有。
此後一个时辰中,各路英雄越聚越多,有些跟王希仁很有交情的人也来了,例如程青竹、胡桂南及义生。他们来到丐帮落脚的大殿,找王希仁谈天。王希仁奇怪沙天广为什麽没有一起来少林,一问之下才得知恶虎沟被侠客岛罚恶,沙天广单挑胖子张三不敌,又不想全寨上下被灭门,逼於无奈还是选择了前往侠客岛。他认为上得侠客岛,定必惨受酷刑而死,心灰意懒下,就不来少林了。
「我也会去侠客岛。」王希仁道。
「什麽!你又不是一派之主,为什麽要去侠客岛?」程青竹失声道。青竹帮近年漂白成功,获得了侠客岛赏善的待遇,但程青竹选择了不去侠客岛。侠客岛行事毒辣,动辄灭人全帮全派,正常人也不会答应前往侠客岛,所以程青竹对王希仁上侠客岛一事反应极大。
「是我主动求得一面赏善令,因为我想去侠客岛一探究竟,了解他们赏善罚恶的真正原因。」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王兄弟此举大有我佛舍身之义,贫僧钦佩。」义生合十道。
「王兄弟的确是真英雄,可惜少林寺没酒,不然我一定敬你三杯。」胡桂南赞道。
「有王兄弟作伴前往侠客岛,沙寨主就不用这麽担心了。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命人下山去找沙寨主,告诉他此事。」语毕,程青竹转身返回青竹帮帮众聚集的厢房。
过了一会,程青竹回来了,而袁冠南伉俪、游氏双雄等人陆续前来找王希仁闲谈。王希仁为众人互相介绍,朱子柳、武三通与及白世镜、鲁有脚等丐帮高层也加入对话,场面很是融洽。
「王副帮主真的是相识满天下。」武青婴说道。
「那是当然,他可是我们的队长呢。」武修文道。自从他跟哥哥武敦儒放弃了追求郭芙,便不再仇视王希仁,更以身为歼灭者联盟成员而自豪。
「我可以加入这个歼灭联盟吗?」朱九真问道。
「是歼灭者联盟。你要加入,当然没问题啦。」武修文答道。
「小武你不要信口开河,我不觉得王大哥会随便给人加入。」郭芙不屑道。
「没错,弟弟你随口许诺,把朱姑娘哄得开开心心,最後王兄不让朱姑娘加入联盟,那不是让朱姑娘一场欢喜一场空吗?」武敦儒乘机在朱九真面前攻击自己的弟弟。
「我没见过王兄不让人进联盟呢。」武修文反击道。
「我看王副帮主为人和善,应该会让我们进联盟的。」卫壁说道,但眼睛却看着郭芙,流露出异样的神态,不知想着什麽念头。